炉鼎?药引?
南宫珝歌抓着银子,站在赌坊门口,仿佛一尊雕像。
她耳朵没有聋吧?楚弈珩在跟她讨论闺房的事?
“这个……”她憋的脸都红了,才勉强憋出解释的词,“这不是赌坊里,得像个市井中人么。”
某人冷冷地哼了声,眼角飞过一抹犀利。
南宫珝歌想要哄,却又无从哄起。
颇为无奈,“算我错好了么,你别生气了。”
楚弈珩扭过头,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向小车,一屁股坐了上去。
南宫珝歌推起车,朝着药铺的方向而去,这一次,楚弈珩倒是与来时不同,再用不用那双如电双眸盯着她,而是转开了脸,以后脑勺对着她。
没了那双眼睛盯她,本该感到轻松的南宫珝歌却愈发不自在了,几度想要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默默地闭上了嘴。
她带着楚弈珩重回药店,小心翼翼地买下了“紫景花”,这药虽比不上大内御药房的药,却也是品质上乘,她将“紫景花”递给楚弈珩,“收着,晚上我帮你敷药。”
楚弈珩淡淡地接过药,眼神几度闪烁,想要说什么,南宫珝歌的眼神却瞥到了一旁的小饭馆,没等楚弈珩开口,已经快步跑走了。
不多时回来,手中捧着一个油纸包,放到了楚弈珩手中,“饿了没?先吃吧。”
楚弈珩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是几个刚烘好的“鲜花饼”。
南宫珝歌推着车,目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四下搜索,“在‘花幽城’的时候,我吃过这种饼,觉得味道很是清新,这里距离‘花幽城’不远,想来味道也不会差太多,你尝尝吧。”
楚弈珩手指拈着饼,神色颇有些复杂,“我记得。”
他记得?
楚弈珩笑了笑,“楚某没记错的话,上次与你分饼的,是你房中夫君,身侧侍卫吧?”
南宫珝歌这才想起了自己与他街头初见时,正是在与花莳和丑奴分饼之时,本以为那时连正眼都没给过她的楚少将军完全不会注意,没想到他不仅注意了,还记得如此清楚。
只是他的语气,似乎话中有话。想要揣度,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楚弈珩低下头,咬了口饼,却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吃着。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透出他几分清瘦的身影。
她笑着,“我打赌,你在‘花幽城’没吃过这个。”
“为什么这么猜测?”他抬了下眼皮,眼神倒是清冽,说明她猜对了。
“第一,你眼中只有家国天下,贼匪都没抓完,怎有心情逛街吃小吃?”她随口回答,“第二,你这个人,冷傲又无趣,固执又死板,就算没有公事,只怕也不会轻易改变饮食,所以这类东西对你没有吸引力。第三……”
楚弈珩眉头一挑,“还有第三?”
南宫珝歌笑了,“你那群手下倒是好热闹的人,可惜太敬畏你,估计也不敢分享给你,所以,你只怕压根就不知道这东西是当地特产吧?”
楚弈珩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眼见着南宫珝歌还想说,随手一伸,手中的半块饼塞进了南宫珝歌的嘴里,“你也吃。”
饼很香甜,与“花幽城”里的做法略有些不同,这里的鲜花饼里不仅有玫瑰酱,还有桂花蜜的味道。
“对了,你爱吃甜么?”她忽然想起自己居然忘记问他了。
楚弈珩拿着手中的饼,“还行。”
她这才放了心,“那就好,前面到客栈了,先暂住一夜,我想办法给你把药敷上。”
她推着车,停在了一间客栈门前。扶着楚弈珩进了客栈,“小二,要……”
她忽然愣了下,在香大娘处,他们不得已共居一室,现在身上有银子,再要一间房,未免有占人便宜的嫌疑。
“一间房。”身边,楚弈珩已经开口,说出了话。
在她回首间,他淡淡地开口,“我担心那两人去而复返。”
的确,大敌当前,还是在身边稳妥些。
在小二的带领下,两人进了房。
小二倒是热情的很,开口招呼着,“客官,可要备水沐浴?”
她看向楚弈珩,这段时日,他一直在病榻上养伤,今日还被她弄了一头的灰土,想必是要梳洗一番的。
在她的点头示意下,小二麻利地送来了热水,屏风后的木桶里注满了热水,看上去颇为诱人。
楚弈珩慢慢挪动到了屏风后。
南宫珝歌这才发现,烛光之下,屏风后的人影分外明显,她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指解开衣带,衣衫从肩头滑落。
这不经意间的风情,比刻意的引诱,要惑人心神的多。饶是她定力过人,也在这刹那,恍惚了神智。
非礼勿视!!!
她悄悄地别过了脸,站起身,“我、我去借个药杵来。”
正要出门,屏风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