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用扁担挑桶,如今没有内功的帮助,两个桶一前一后的凌空晃着,里面的东西就一波波地涌动,每次险险溢出来,南宫珝歌只好立即停下脚步,等待桶内波糖平静,才敢继续一步一挪到园子里。
这短短的几百步,几乎是太女殿下两世以来,最惊心动魄的几百步,一步一挪,前瞻后顾,小心翼翼,最后,她忽然发现一个窍门,路旁的草丛里,生长着密密丛丛的野花,绿色的花朵绽放,一小簇一小簇的,还挺可爱。
南宫珝歌揪下几丛,丢到了粪桶里,上面有了东西,桶里的东西终于不再晃荡。她这才放下心,开始走了起来,也不知道蹭了多久,才终于挪到了菜园里。
南宫珝歌拿起粪勺,开始浇园子,心头一阵悲凉。
说什么体会民间疾苦,她连这些都不会,以后回宫,是不是要请示下母皇,让她在宫里挑挑粪什么?
悲壮而惨烈的浇园子终于完成了,南宫珝歌捏着鼻子,将桶洗好挑了回去,而此刻的香大娘,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正悠闲地闪着太阳,“哟,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掉进粪桶里了呢。”
南宫珝歌无言以对,只好赔着笑脸。
香大娘撇了眼一旁的桌子,上面还放着两个窝窝头和一盅炖好的鸡汤,“快点吃早饭,今日的窝窝头很香。”
香么?可怜的太女殿下,满鼻子都是某种异味,什么都闻不到。
“我,不饿。”忍住心头涌上来的呕吐感,南宫珝歌挤出三个字。
香大娘以眼神示意着桌子上的鸡汤,“那你把鸡汤给你夫君端去吧,想来他也饿了。”
南宫珝歌端起鸡汤,快步走向房间,身后香大娘看着她的动作,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微笑,感慨着,“勉强还算有些良心,可惜我当年如果醒悟的早点,就好了。”
南宫珝歌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赶紧将鸡汤送到了楚弈珩的面前,“香大娘为你炖好了鸡汤,很香。”
楚弈珩抽了抽鼻子,狐疑地看着她,“什么味道?”
她不解:“什么什么味道?”
楚弈珩手指挡在鼻间,表情很是隐忍,“呃……你是不是踩狗屎了?”
狗屎?南宫珝歌扯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猛然反应过来,瞬间柳眉倒竖,“怪我吗?这种棉布的衣服本就吸味道,我挑了一个时辰的粪桶,还浇粪,当然身上沾染了些许味道。”
楚弈珩抬头望她,口气很是无情,“那你离我远点,你这味,我喝不下。”
南宫珝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非常生气地抢过汤碗,舀起一勺汤就往楚弈珩嘴巴里塞,“你敢不吃?我辛辛苦苦挑大粪不就是为了养你么?你好意思不吃?”
楚弈珩被她塞着,不得不往下咽,眉眼间却是有些轻松。听着某位矜贵的女人委屈地絮絮叨叨,“楚弈珩,你可记住了,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好的。”
某人含着汤,险些喷了出来。他偷眼看着南宫珝歌,某人眼中愤愤然,显是一脸郁卒。
就算她休养好,就算她看破世情红尘,就算她脾气和善,挑了一个时辰的粪,也是会有脾气的。
他的手拿过汤碗,顺势舀起一勺,送到了她的嘴边,“好了,我知道了。”
语气,竟有些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不知是不是因为伤的原因,一向冷漠而凌冽的少将军此刻,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宠溺之态。
这般眼神,眼前便是毒药,南宫珝歌也甘之如饴了。
当鸡汤入腹,暖暖的,冲走了晨间所有的不愉。
他放下汤勺,“现在,你一把屎一把尿地喂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平衡点了?”
她这才醒悟过来,“你故意逗我?”
楚弈珩眉头一扬,一幅你奈我何的表情。
她心头碎碎念着,他是个伤患,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打……
但是!
南宫珝歌猛地扯下外套,兜头蒙住了楚弈珩的脸,“现在咱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味道一起闻。”
楚弈珩被她这么一蒙,猝不及防地躺在了床榻间,发出一声闷哼。
南宫珝歌有些紧张,赶忙扯开衣服,“怎么了,是不是压到伤口了?”
衣服被拿开,露出的却是楚弈珩微带笑意的双眸,眼眸底波光潋滟,煞是动人。
南宫珝歌心头一震,很快地挪开了眼睛,这样的一双眸子,她不敢对视。
他躺在床榻上,修长的指节伸出,触碰上她的肩头,“你敷药了吗?”
“什么?”她顺着他的动作,抚上自己的肩头,果然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昨日你拖着竹筏是靠这,今日又挑担,没有武功底子,只怕早已经磨破了吧?”说话间,他的手已经开始拉扯她的衣衫,没有了外衣,他的手很轻易地扯开了她的内衫。
果不其然,从后肩一直到锁骨,红肿青紫,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