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银绝手大闹神诛峰 金太保喜获天星图
正吃疼,只听莽和尚叫道:“哪里有毛人,快快现身?”那原千山“咳咳”道:“昨日我输了一阵,金太保要我更改名号,我小师弟不忿,叫我告诉你等,他身在殿中,只你等能以一炷香时限,找不出他真身来,那更改名号之事便作废,其后再比第三阵。”说罢,在铜鼎前立起一个小香炉,燃起信香。群侠面面相觑,都左右观看,这殿中铁匣也似,地狱门四大元老,昆仑二绝,余下己方数人,再就是一些侍女鬼仆,看来看去,哪个也不像,要说半步成圣叶东升这样的人物,去乔装仆役,当真不像,就算胜了,也没面皮,四下桌椅都是透亮,铜鼎倒是不小,可是满是香灰,炭火,离得一丈开外还有热浪,如何能躲人?曹骏心焦,仔细观望,哪里能找到,只见香炉中信香随风摇曳,堪堪要灭。那采合子忽的灵机一动,仰望殿顶,只见大殿高约三丈,外似巨钟,内里也像,顶有一块顽铁,弯如月锚,恰似挂钟铃所在,采合子急急一捅李胜北,复指一指,李胜北何等聪明,大笑一声,出列道:“堂堂半步成圣,如何学梁上君子?”,说罢,大袖一甩,卷起一只小香炉,直砸向殿顶,那香炉挂定风声,呼啸而去,众人眼见,那顽铁忽的裂开,哪里是实心,竟是空的,一人黑袍鼓荡,卷住香炉,飘然而落,将香炉放在身前,向上首冥山老母拜倒,口称:“晚辈后学昆仑晓西灭参见圣母。”莽和尚叫道:“糟糕,中了这厮的计了。”话音未落,信香已灭,只听一人悠然道:“金太保,你们输了,我师兄不用改名号了。”众人大惊,抬头望去,只见那包裹晓西灭,后裂开包袱皮一般的物事,脱了钩挂,自空中缓缓飘下,先还是薄如蝉翼,后来浑浑沌沌,团团裹裹,等到了地上,人立而起,正是一个高瘦人物,立在晓西灭身后。金太保笑道:“好厉害的只手遮天,竟能瞒过我的眼睛,”复对那后来人道:“你更了不起,竟能当面施展‘瞒天过海’之计。”那后来人正是昆仑圣墟四绝最厉害的小师弟“半步成圣”叶东升,他与师兄演戏,瞒天过海,又是火上黑,骗过众人,心中得意,表面却恭谨向上道:“不敢,圣母,真君,轮回王,修罗王在此,且容我等小辈玩闹而已。”莽和尚大怒,“这厮以为除了四老,便是他了,何等狂妄。”
叶东升道:“莽和尚,别人不知你的秘密,你莫要忘了,我师乃是‘卜圣’。”说罢转头对金太保道:“我无把握胜你,但今日之事,是我和曹骏的私事,料来你和小剑圣都不会插手吧?”慕容飞笑道:“你这神棍,我兄弟自能胜你。”曹骏立了铁伞,紧扎利落,大步上前,笑道:“我便来会一会你这‘半步成圣’。”叶东升道:“也罢,你既然号称‘闪电神风’,身法自是上乘,你我也不必动手厮打,只围绕这铜鼎,一炷香为限,我走你追,只你碰到我衣角,便算你赢,我师兄弟立回昆仑,不返中土,如何?”曹骏道:“如此不动刀兵最好。”两人都收拾了,曹骏长身玉立,站在铜鼎之东,叶东升却身披黑氅,只露出个头来,采合子笑道:“这厮穿的如此招摇,一把便能撕下衣袍。”言还未落,香炉燃香,两人展动身法,一追一逃,初时候,还能看见一前一后,来回踅摸,往复高低,围绕铜鼎,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后来就看不清了,只见两团人影,一黑一白,呼啸而动,震得那铜鼎都隐隐嗡鸣,又斗片刻,信香过半,蓦的黑影一滞,那叶东升竟然停在当地,曹骏一抬手直向其肩,叶东升身形一变,手一挥,身后大氅,忽的化作一个大罩子,将两人罩在当地,那黑氅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披在身上,不显长大,这时却膨胀鼓荡,竟罩住方圆三丈,里面两人急急施展身法,疾风劲气将黑氅撑得无比膨大,却破不去。李胜北叫道:“这是何物?”那只手遮天笑道:“叫你等知道,这是我昆仑一宝,唤作‘遮天法袍’,被它罩住,任你大罗神仙,也头晕眼花,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伸手不见。这曹少仙怕要吃大亏。”慕容飞正要抢出,被金太保一把拉住,“贤弟,休要惊慌,你看!”慕容飞赶紧望去,但见那帐篷一般的遮天法袍,本来是通体黧黑,现在却隐隐透出白光,瞬息间,由至暗转为至亮,“嘭”的一声大响,飞上半空,露出当场两人,叶东升在前,抬步欲行,身后站定曹骏,右手持着一物,左手搭在叶东升肩上。叶东升长叹一声,往前两步,“咚”的一声,前胸撞在铜鼎之上,竟将铜鼎撞得“吱嘎”一声,嗡嗡作响,随后他手一招,收了黑氅,一言不发,当先走出,其他三绝连忙跟上,四绝就此离去,竟无人再发一言,留下场中诸人都齐齐望向曹骏手中的宝物。上首冥山老母道:“曹骏,你掌中可是‘莲花灯’?”“不错,正是东海碧霞宫的‘莲花灯’。”骷髅真君道:“难怪能破‘遮天法袍’,有此宝物在手,就是我教天星图,恐怕也难胜之。”轮回法王道:“久闻此宝,能于黑夜中自亮,今日得见,果然不凡。”众人再看,只见曹骏手中那莲灯并未点亮,花瓣张开,只是从蕊到柄,全身似玉石一般光洁,隐隐祥光流转,宝气氤氲,此时出了黑氅,便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化做银石灯,莲花瓣自行关闭。
众人正感叹宝物非凡,忽的有童子来报,“圣母,大事不好,山脚下有人和昆仑贵客争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