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过她。”庞飞龙旁边说。
“郁总车技也不错。”葛言在后面凉凉地。
“你们做好出事准备,反正保险买的够够。”
沉声说,跟郁仪对视的脸,忽折断似的垂了下来。他只觉一股憎恶,在胸中形成漩涡,除此以外的感情一下全无。
从没体验过如此清晰的憎恶,却又是搞不清对象的憎恶!
商务大奔在前移,带上冲击力地越发加速。
碎石被轮胎碾得飞溅,风刮成向后的气旋,发动机的怒吼交织,不计后果的骇人冲击转瞬即至——
震颤。
天地一下雪白的震颤,带着无尽雪花点充斥眼球的余韵。
眼前,火焰的红,骤然消失。
他不知怎么地摸索下车,恍惚站了会,看不清眼前,耳边满是轰鸣,全身战栗不止。
原本围着火焰,顿时变成尖尖尖的冰柱——从头到脚,贯穿心肺地,从四面八方刺中了他。
难忍地咬牙。
堵死从胸间涌起的阵阵腥气。
但眼前清晰了,道路再无阻碍。他不经意间垂下眼,才发现紧握车门的关节,已经白白地凸了出来。
* * *
蓝底之上,一上一下的细白条纹,左边中文,右边英文,对称烘托着中间警徽。
周忱放慢速,这建筑醒目杵街边,一副生怕人搞错的样子,他再眼昏,也不会错过。
旁边还有个社会停车场。估计这年头惹事的人多,叔叔们为方便大众而设。电子屏明晃晃,写明三块一小时,堪称良心价。
“你算肇事逃逸,来自首也好。”停稳后,葛言最先下车,面无表情调侃。
“俗话说好狗不挡道,挡道的还算好狗吗?”周忱更面无表情,训斥地说。这话说得伤人,但被比作狗的郁仪,人不在场,冲突也起不到哪里去。
狗先挡道,责任一半一半。周忱心里念完,极快压向葛言,极不耐烦地:“我车也瘪了,我暂时不想理这事。”
“那你想理什么事?”
“我需要你告诉我的事。”
沉缓说,但皱眉铁脸,威严兮兮,手压向葛言的颈后,抓起皮肤。
他有过对付上上下下很多人的经验,多半是曲折迂回,搞得别人服帖。但这次,他什么都不想用。直接的暴力,最有效,他遇到过,也当然会用。
天阴霾起来,积雨云浮腾,迷蒙了正正方方的高耸屋顶。
“想要靠新证据翻案,其实没那么容易。”葛言被揪得后仰,颤颤地,磨暴露的细白牙齿。
“告诉我经过。”
“你养父周毅访教授,派他代理律师去法院,提出申诉,说有新证据证明原判决有误。”葛言反抗地,挡周忱手,“判你重大事故责任罪的,只是地方法院一审,要上诉成,完全可以二审,还你清白。”
“我不需要清白。”周忱抓更紧,更威慑,“你对我穷追不舍调查那久,该知道我背后干系,也知道,我清白意味着什么。”
“是郁仪想你清白。”
葛言大吼一句,周忱的手猝然松了。雷声隐隐游移,他也觉得那声轰鸣在他肺腑,让他几乎不能自持。他是想到,但被人这样吼出,真如雷自头顶轰遍全身一样。
真的,一切是郁仪计划,她是明说,要拔掉他身后所有的线。还要他坚持地,眼睁睁地看她一根根地拔完。
不能多想,此时必须清醒,他得将心力集中在眼前:“什么新证据?是郁仪弄出的证据吧。”
“是,一段长长的录音,你自己讲清事情来龙去脉的真实录音,就是证据。”葛言挣脱开,挑衅说。
那晚的袒露心扉,居然也是郁仪计划,居然被别有心机地录音?不能计较,周忱只能一咬牙,盯住葛言:
“这不够,不够翻案,我也许被诱导说那些话……”
“来龙去脉,各种实验和项目,周教授愿翻案,他手上资料想必很多。”葛言得胜地一笑。
“什么资料?”用种赴死的呲牙声。
“这我不清楚,你不妨自己去问他。”葛言嘘声气,回复职业的犀利冰冷,“我没带错路,那张照片,是他被拘留时拍的,作为嫌疑人,暂被关在里面。但刑事案,你难得见到他。”
“你是律师,你总有办法。”周忱直接去揪头发。
“啊拜托怜香惜玉点……”葛言捧头哇叫。
忽带蓝条的玻璃门移开,一荷枪实弹的门卫跑出,狐假虎威,高举警棍:
“喂,那俩,离婚别这儿闹,先民政局协商 ,对门对门。”
周忱紧揪不放,门卫才知道换个反应:“哎,家暴什么的够格,喂喂,是不是家暴啊?”
“是啊,是啊,我老父被拘留,我媳妇就迫不及待分家产,房产要加她名,存款也要掏,我重病活不久,眼看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