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避兄(少年)
许润更憋住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不是在笑你,你班有个男同学鞋子甩出去了,我在笑他。”
许若妤将信将疑,终于不那么委屈了,却还是“吭哧吭哧”地抽泣着。
见她情绪平静了点,许润更这才敢讲道理:“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你这样想我,对我太不公平了吧?”
许若妤才不讲道理,她又抽了下鼻子,“哼”了声说:“你想笑话就笑话吧。反正我学习倒数,跑步也是倒数。”
“笑话你不就是笑话我自己?我那么拎不清?”
许若妤不说话了。
“好了,赶紧回操场,体育老师让集体活动了。”
许润更拿出湿巾为她擦干净泪痕。
许若妤看了眼他的口袋:“你怎么还带着湿巾?”
许润更睨她:“有人不仅是个漏勺,还是个花洒,卫生纸和湿巾都得准备好。”
许若妤却一下子笑了。
许润更也舒心地笑。
尽管她“窝里横”,在批评笑话她的老师和同学面前不敢吱声,只敢朝他发脾气,可这也说明了他才是她最亲近的人。
他感到很幸福。
许润更摸了摸许若妤的发顶,温柔的眼神中带着宠溺:“快去吧!”
许若妤也没再躲,乖乖地被顺了毛,又奔向了老师和同学。
回到课堂上,还有更糗的等着许若妤。
老师顺次提问同学题目,她和薛垚垚都没回答上来,两人跟杆似的杵在座位上。
哥哥一定在看她。说不定还在笑。
她感觉自己后背上快要被盯出两个窟窿了。
许润更的确在笑。
他实在是搞不懂许若妤的脑回沟,不说提问的题目很简单,关键是老师一分钟前刚讲过同样的题型,她竟然还不会。
不过他发现初中生们都回头看他,看薛垚垚妈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他又立刻敛了笑容,不敢再笑了。
要是让同学告诉那位他笑了,那位回家又要哭,他还得哄。
薛垚垚妈妈轻声跟他聊起来:“小许,若妤成绩跟垚垚差不多,你怎么给她规划的?”
规划?没有经济支持,何谈规划。只能算是走一步看一步。
“打算让她上职高,毕业她能考上大学就继续上。”
“垚垚这成绩考不上好的公办高中,我算把他送到国外读高中,再申请个好大学,学历还好看。”
见许润更神情淡淡地听着,薛垚垚妈妈顿了一下,同李诗玥妈妈对了个眼色,又道:“垚垚和诗玥都很喜欢若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若妤出国留学,让他们三个一起读书,相互之间有个伴还能住得下。若妤的费用我跟诗玥妈妈来出。”
其实这点费用对他们来说真不算什么,但为了保护许润更的自尊心,薛垚垚妈妈还是体面地说:“可以等你和若妤工作了再还。”
她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只是她担心儿子在国外待不住会扔下学业半途跑回来。要是儿子天天念叨的若妤一起去,那儿子为了面子也得坚持下来。
比起在国内上完职高后工作,去国外镀个金带个名牌大学学历回来,机遇肯定会更多更广。
许润更那么聪明的人,为了妹妹,肯定不会拒绝。
她是这么想的。李诗玥妈妈也是这么想的。
这是轻而易举的选择。
可许润更脸色遽然一沉,客气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
他甚至连思考都没思考,直接拒绝:“她年龄太小,不适合去国外,谢谢。”
薛垚垚妈妈大概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眼底有失望,却还是大度地说:“没关系,就是聊一聊,也没想非要怎么样。”
许润更思索片刻,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目望向她:“姐,请不要让若妤知道。”
晚上许润更照例辅导作业。
现在只有辅导作业时可以靠近她。
许若妤做的题准确率还是不高,总是错基础题。
不过现在许润更不敢拿笔敲她了,她现在很记仇。
他耐心地鼓励着她:“有不会的题很正常,可以先跳过去。但你会的要做对。”
许若妤拿着橡皮擦了又擦。
她漂亮的睫毛被灯光镀上了金色,雪白的小手拿着铅笔重新写。
她还跟小学生似的,喜欢用铅笔写作业,因为她说她第一遍总是算不对,用签字笔的话还要用修正带涂,没几天就会用上一盒,太浪费钱了。
许润更盯着她,脑海里又浮现出薛垚垚妈妈提的建议。
他承认他很自私。没问许若妤的意见就直接拒绝。
他也清楚地明白,他这个自私的决定,直接斩断了许若妤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若让她出去,她就再也飞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