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与南笙不同,东臻大部分权力还是掌握在了男子手中。
故安惜言为何会女扮男装,华容多少也能猜到些缘由……
只是如今,她无心再插手安明哲与东臻皇室间的权力游戏,自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联系上远在南笙的南宫大祭司,寻得回魂之法!
一瞬间,屋内空气变得有些沉重。
星儿下意识看了眼华容脸色,小心翼翼为她整理好着装才出声轻唤:“公子,药已经为您换好了……”
“嗯。”
华容思绪被拉回,一边低头整了整衣袖一边吩咐道:“你去帮我拿些吃食来,正好这时间我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可星儿闻言却有些迟疑:“公子,要不还是在屋里多歇一会儿,莫要出去了……”
华容不解蹙眉:“怎么?难不成我又落入另群贼人手中,外面个个都要我性命不成的匪徒?”
星儿垂头不语,仅是攥紧了衣袖几分,悄悄咬上后槽牙的样子,任谁看了都知她大抵是受了委屈,还一肚子气!
华容觉得有趣,径直向屋外走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放肆。”
而她刚推开门,吱呀一响便引来了众多满含敌意的目光,皆如豺狼虎豹般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华容冷静地观察起这些人……
他们都为男子,又穿着官家甲胄。
有的浑身缠满了沁红的细布,倒在树下昏迷不醒;有的失去了眼睛或手脚,疲惫地依靠着彼此;还有少者受了轻伤的,忙碌着照顾旁人……
如此惨状,想必定是哪里回来的军队!
华容看着这些伤患全挤在小得几步就能出去的破院子里,虽不知安惜言是如何得罪了他们,但也不会因一些无用的悲悯而陷自己于危险之中。
只见她面不改色地越过所有人,出了院子,随意选了个方向……
兵中便有人暗叫不好,急忙拍了拍身边正指挥工作的佥事:“完了完了!瞧安惜言这去的方向,怕不是会撞上胥大人!”
旁人闻言冷笑:“撞上就撞上呗!正好教训教训这佞臣之子,给安明哲那狗贼一点颜色瞧瞧!谁让他随意克扣我们粮饷,害得此仗如此艰难……”
默默将一切收入耳底,方才还驻足在门口的星儿全然顾不上拿什么吃食,连忙朝着华容的方向追去!
可郊外多林,树木错综复杂,转眼根本寻不到离者踪迹……
……
华容顺着风与水声走,很快便看见了预想中的潺潺溪流。
然,在她意料外出现的,还有一正沐浴的男人!
他背对华容又赤/裸着上半身,入眼可见精壮的背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新旧伤,显然是习武之人。
而直觉告诉华容:
此人并不简单,更不应与之有任何交集,徒增变数……
故华容下意识使出了南笙独有的蝶影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却不料还是被男人发现了!
“你以为偷偷摸摸藏个脚步,就能瞒过我的耳目吗?”
他微微侧首,虽并未看向自己,但华容知道……
这是在同她说话。
华容小有惊讶!
纵然如今身体并不能将蝶影步发挥到极致,却也不至于会被人如此简单地随意看破……
脑海里,顿时警铃拉响!
只见华容先一步折下身旁树枝,将尖端狠狠射/向男人,并借他侧身躲闪之际快速冲了过去……
一拳击向面中!
倏然,林间风摇叶动,杀意骤起!
男人眼疾手快地擒住了她的手,冷峻的眉眼也因吃力而微微蹙起,回首紧紧盯着她。
这张脸……
华容记得!
他是东臻忠将‘胥定山’之子,胥元清。
初承父荫授指挥同知,便被派上了与北煌的战场……
月前陷入苦战时,他还曾向身为南笙女帝的自己求过米粮,望结同盟,暂度难关。
只是华容拒绝了……
所以才会对那时灰头土脸却又眼神坚毅的他,记忆如此深刻。
胥元清冷漠地甩开了她的手,甚至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安太傅就是这么教公子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是你救了我?”华容虽不信,但还是慢慢收回了手。
而眼前人的模样正随他的一言一语,逐渐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合……
胥元清冷哼:“也就是你命大,遇见了我,恰巧身上还带着从北漠那里得到的解药……不然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休想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华容闻言顿时了然昨晚自己身上的毒是如何被解开的。
再加上不愿与胥元清过多纠缠……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道歉:“许是我昨夜受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