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两路
她道:“你又是何人?”
似是没想到这女娃娃还会反问,那声音顿了一下之后才继续出现:“我是尘梦湖的湖灵,你是何人!”
“尘梦湖,是哪里啊?”
“尘梦湖,在鏖糟湖的下面,你是何人!”
“鏖糟湖?没听过,那又是哪儿。”
那湖灵见她问的没完了就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急了:“我说你这个女娃子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回答我,你是何人!”
叱卢润坤被吼的一个激灵,看来这儿也是个要例行公事的地方,便想着随口扯个谎糊弄过去算了,反正这老头儿也不认识她。
“我叫铁妹!”她道。
好好好,不仅无视他,还扯谎,当他年老体衰耳朵不好使了吗?
“放屁!”他骂道。
“你这老汉,怎么还骂人啊,我就叫铁妹。”
好好好,死不悔改:“孺子不可教啊!”
叱卢润坤一听,她也急了:“照你这么说的话,你认识我还问我叫什么,多此一举,难道不是在耍我吗?”
“哼,当年便是个不安生的瓜娃子,这么多年呆在始神身边,还是要多瓜有多瓜,半点不长进。”
“什么始神?我没见过。”
“放屁,你个小白眼狼,当初跟他不跟我,现在又告诉我你不认识他,怎么着,傍上新大腿了?连始神都不想认了!”
“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这下那湖灵也纳闷了,能到这尘梦湖水的阳火中安然无恙的,只能是无患子枝,而天上地下的无患子只能有御史一人,为何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看起来也不像撒谎了的样子。
随后,他搅动湖水查验了一番,发现了端倪:“你是无患子?”
“对啊!”
“你可知你为何是无患子?”
叱卢润坤更加纳闷,这老头儿,怎得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她道:“因为我爹是无患子啊。”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这老头儿,发什么神经。
“哪儿不对?”
“无患子天上地下只有一枝,并且无论投身在谁的肚子里,都只能是无患子,你绝非是因为你爹而成无患子的,准确来说是你爹因为你才是无患子的。”
“你什么意思,哪有这样的,爹肖闺女啊!反着来?”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你才是真正的无患子,你的祖祖辈辈因着你的前世,故而有机遇披着无患子的外壳罢了,哼,其实什么都干不了,不过这样倒也好,倒是解决了你这一辈子的身份麻烦。”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生......我自己?”他在说什么?叱卢润坤一点儿都不明白。
“原来是这样。”那湖灵倒是长叹一口气,显得如释重负。
“这样是哪样?”叱卢润坤越发急躁了起来,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里面有一个尽管让她猜谜语的奇怪老头儿,还有什么御史什么的,她一个字也不明白。
“无妨,现在让你脱去这层假模假样的外壳,慢慢恢复你原本的实力最为重要。”
“壳?什么壳?”
“御史大人,可准备好了”
等等,准备什么啊!她还来不及反应,那火苗便霎时间匍匐在地,放开周围涌动的水流,几乎是一瞬间,她便被水中的浪潮席卷而上,那涌动的水柱好像就那般冲破了表皮的屏障,暴风似的席卷肺腑,一股温暖的感觉蔓延而上。
叱卢润坤的意识渐渐消失,昏睡的最后一秒,她觉得这湖水好似在她的五脏间煮着火锅。
很好,就是这样,去到你们该到的地方!
不远处的树上有一个黑袍的女子正自得其乐地看着寨子内乱哄哄的景象,她的手中,还盘着一个不甚好看的苹果,与琞湘送给叱卢润坤的其中一个分外相像,直观感觉好像就是同一个。
正在她打算小眯一会儿的时候,寨门外面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周漪涛!他来此作甚?
她本抱着不理不管的心态打算继续小憩,可那人却越走越偏、越走越偏,即将到她藏人的地方。
虽说那地方隐秘,也不一定能被发现,但她绝不容有失。
一个轻飘飘的影子从树上落下,好似一朵黑色的花,悄无声息地到了周漪涛的后方,指尖弯到一横,便抵在男子的脖颈,带有沙哑味道的声音传出,尾音上翘,倒有些冷酷。
“周漪涛?仙界的小废子怎得在这儿啊?”
“程千叶!”他道。奇怪的是,他好似十分确定身后的人就是她。
“这么确定啊!”
“润坤的好友,又怎能认错。”
程千叶收起了指尖的刀,看向他,目光凌厉,带着审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