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山寨齐动员

后又将草药又盖在上面，上前请教老神仙。老神仙这才知道仙枝原来是个郎中，一番解释后，他抱着树生与仙枝边走边聊；秀姑则将长弓挎在肩上，背着筐，带着花妹，几人沿原路走了出来。

这时祠堂里，黄师木将需要木料的数量和尺寸都计算好交给阮长山，大板已先将案几面板开出来立在一边。黎老山从女儿口中得知，檀公一大早就出去买石料了，准备施工事项，有了钱再施工就容易多了。黎老山笑着摇摇头自语道：还是那个急性子。

木匠虽是个技术活，可从来都是独立的，不像泥瓦匠，还有个和泥、递砖的小工当下手。木匠从选材、画线、下锯、开料、推刨、凿榫卯，都是一个人亲力亲为，所以木匠是最有资格被人称为“师傅”的。它对技术的要求很高，不仅要尺寸精准，长一寸不可，短半分也不行，榫卯结构更要讲究严丝合缝。而泥瓦匠就无所谓，砖长一点还是短半块，沙泥填充上抹平一个样。另一方面，木工也不如泥瓦工出活快，经常可以见到泥瓦匠一个时辰可以砌好一堵墙，或者半个时辰垒好个灶台，出活快。但木匠就不行了，往往是半个时辰还没有挑选好木料，更不要说下料了；就是下好料后连锯带刨，两天也难做成个桌子。若是在外行人眼里看，确实慢了很多。但业有百行，术有专攻，各有各的技巧，互不相同，不好放在一起比较，哪一行干好了都不容易。

这时大板已站在一旁指挥小绳、阿方二人开料，他口中不时的喊道：“上面的看准线，下面的用力推，好，好，就这样”。黄师木和阮长山两人把大木板改成小料。大板看着小绳、阿方逐渐掌握了开大料的技巧，感到可以放手了，又交待了二人一番后，也来到师傅这里看图纸，帮着下料。

木工根据尺寸下料还相对容易，可净料的要求就高了。净料就是刨木板，看似简单，但要刨得平也不是件易事，这过程全凭自己手推刨子时对轻重的把握上。有些人比较机灵，手也巧，有个十天半月的时间就可以掌握了，而对于学东西慢的人，可能两个月也很难学精。

大板也加入了下料的工作，他干这活非常熟练，有了他的加入进程又快了很多。这里木料使用很方便，特别是不管多大的面板，全是一块独木板，根本不用拼接，仅此一点，就成倍的提高了工效。木工最麻烦的就是拼接木板，而在这里却是全都省了，黄师木根据这进度判断，每天再早起半个时辰，晚睡半个时辰，拉长些时间，三四天应该可以完成。

大板过来帮师傅，是想让师傅能休息一下。黄师木来到已经开好的大木板处挑选一块准备当作加大长条供案的面板。这块料正是大板才开好的，锯面整齐，长一丈多，两边去掉毛边后净宽还足三尺。黄师木心想，这就是在皇宫营造处也挑不出来这么好的大料，黄花梨的清香味扑鼻而入。他深吸一口气，一腔肺腑尽是熟悉的味道，顿觉疲劳消失，身上又有了力气。这时阿山又带来几个年轻小伙来帮忙，黄师木让把这块大木板放到木工案上，四个人吃力地将这块大板抬到了木工案放好，前端顶住。同样是工匠，水平可有高低，黄师木的技艺远非他人可比，一般木匠在刨光料时，先要用“小刨”走一遍，打底找平，再用中刨走光，最后再用长刨净面。也是由于大板开的料子平整度好，黄师木打眼一看，直接拿起中刨，前腿一弓，后腿绷直，双手握住刨子木柄向前平推过去，瞬间身边刨花飘舞飞旋，如同合着旋律的节奏，简直像是艺术表演。一旁的阮长山看得眼睛发直，惊得大张着嘴巴，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阿山走过来，拾起地上的一片刨花看了看，只见刨花等同于刨刃的宽度，厚薄均匀。他拿给阮长山看，阮长山佩服得直点头。他心里明白，这手法绝非三五年的工夫可以练就，他是发自内心的钦佩，不再呆看下去，忙着又开始下料。

阿山带过来的四个年轻小伙子很快进入角色。他们虽技术一般，但体力好，由于他们的加入，开料的进程加快了。

为祠堂做器物，需要的是高古质朴的风格，而不是精美华丽的装饰。这里多是长材大料，正好相配。黄师木在设计的时候，就将所有的案板面都设计成整板，以求达到那种天然质朴、沉稳厚重、高古庄严之感。黄师木将这块整料面板刨光后，手一扬，四个小伙子又上前将木板翻过来。黄师木再刨这边，净好后，不待招手，四人上前将木板抬走放到一边，再抬来一块新木板平放在案子上。黄师木再接着刨下一块料，要说原来是快步行走，现在则是飞速奔跑，进程比预计的要快很多，简直是突飞猛进。

到了第二天中午时，下料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剩下的就是开榫卯了。这时围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黄师木没有想到，由于这开放式的细木工操作，如同现场表演一般，影响很大，效果也好。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山寨年轻人的兴趣给调动了起来，让很多人喜欢上了木工这一行，纷纷表示要拜师学艺。黄师木也是为了赶时间，承诺将这里全部活都干完后，专拿出时间来教大家。这些年轻人听了非常高兴，也不用指挥，自发性的先加入进来，帮忙当下手。这下好，才说的木工辛苦，这下木匠也有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