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浓情一家亲

姑的衣角不让走。晓燕对仙枝说：不管走多远，都要记得常回家看看。

二人出了院子，轿子已等在门外，仙枝上轿时，天石将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交给了妹妹。黄师木还不知是什么，二人上轿离开；大板、小玉跟在轿后。到了家中，见晓诚已经在等。黄师木对晓诚说：明天还要寻匹快马，南下要用。晓诚说：大哥也交待过，早就备好了，今天已经晚了，明天一早来看，到时也要让马认认主人。

晓诚托黄师木到广州后了解一下那里的远洋海船情况。黄师木一时没理解，但马上醒悟过来，由衷的赞道：晓诚啊，真有你的，你这志向真够远大，我是心悦诚服。你放心吧，等我好消息。晓诚这才将造船厂的规划及发展方向讲出来；其实，在刘家港也有广东来的海船，但远洋大海船却不多。黄师木知道，晓诚素有大志，不会仅限于苏州的小船市场，江南也不是他的终极目标。他心向大海，志在远洋，他是要重现当年郑和航海船队的盛况，让南洋、西洋的海面上也都航行他建造的大船。

晓诚看时间不早起身要走，黄师木送出门外，回来后看仙枝已在洗漱，也是忙碌了一天，想到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自己也出去洗潄。

由于心情放松下来加上喝了酒的原因，黄师木睡得有些沉，直到天亮才醒来；这时仙枝已收拾好自己换洗的衣服。吃过早饭，三人来到蒯家，大板先去马棚看马，尽管有专人喂马，可这几日他每天都要到马棚看看，加些草料。这次看到又新增了几匹马，其中一匹西域枣红马和白色蒙古马十分显眼。

黄师木和苏诚站在院中说话，紫清、紫霖和仙枝也在一边交谈。晓诚将白马牵出来，向仙枝介绍：这是一匹蒙古马，来自乌珠穆沁草原。这匹马体型强壮，头大额宽，胸廓深长，关节、肌腱发达，马蹄子用力刨着地。仙枝见了两眼一亮，靠近前来。晓诚接着说：当年成吉思汗铁骑西征时，就是靠蒙古马的惊人速度及耐力进行突袭来取得胜利。这是从北方大同贩来的，虽比不上汗血宝马，可耐力好，要是长远奔跑，也差不了多少。余下的话，晓诚没有说，这样的好马在江南可是重金难求，这是马贩子本人的座骑，可谓百里调一。晓诚用了五十两银子外加两块上好的苏州七彩丝绸布料才买到手。马棚中另一匹枣红马是紫霖从家里骑来的，叫“万里云”，也是一匹千里良驹，紫霖已骑了两年多，马通人意。

晓诚问过仙枝，知道她会骑马，就要仙枝来试马。仙枝早在七年前就和父亲学会了骑马，她走到马前，轻轻用手轻抚马的额头，顺着脖子滑到马身，围着马绕了一圏，这是要和马建立感情。她又理理马鬃，然后抓住缰绳，脚踩马镫身子一跃翻身上马，其潇洒的身姿震惊了所有在场人。马沿着院子走了两圏，她跳下马赞道：宝马。晓诚上来接过僵绳，看着仙枝说：姐姐不一般，江南花木兰。

仙枝笑笑不语，苏诚告诉他，还多备了一匹用来驮行李的马，以备路上应急。黄师木说：还是不用了，我们一路南行，这千山万水多带一匹马也有不便，且我们是白天行路，晚上休息，物品也无须多带。苏诚坚持要带，劝说道：这不同于从京城到苏州，人有头痛脑热，马也有病弱之时，为不耽搁行程，还是要有个备用的才好。黄师木目光看向仙枝，仙枝点头同意，黄师木不再坚持。

苏诚将众人让进中堂坐下品茶，叮嘱道：兄弟此番南下，过了钱塘江，在浙江一带还无大碍，出了浙江再往南可要注意了。那里多是山路险地，民俗差异又大，日行夜宿，安全为上。贞慧也说：虽说皇命在身，可自古良材佳木多生于深山密林中，山高谷深处，那里多是狼豺虎豹，毒蛇猛兽出没之地，一定要注意安全。紫清轻松说道：有紫霖在，十个八个歹人不是对手，老虎豹子也不用怕。但无论如何，记得秋天赶回，十月初六可是晓诚大喜的日子。面对众人的关心嘱咐，师木连声应诺。

一上午几人聊得尽兴，对路上可能出现的困难谈论着应对方法。吃罢午饭，黄师木想到明早就要赶路，下午还要备些物品，于是起身告辞。众人送到门外，仙枝因惦记着医馆，考虑离开后的这段时间还是要让小玉来替自己看馆。

到家后，黄师木问大板：咱们的两匹马这几日怎么样。大板说：师傅放心，每天都精料喂着，只待出发。仙枝一个人来到医馆，见小玉正在为后街老妪诊病。老人家是昨晚睡了一觉，一早起来后，半边臂膀不能动了，儿子背着她来到医馆。小玉先是把脉，看到小姐过来，如遇救星一般，忙起身让出位子对老妪说：我们小姐来了，让她给你好好看看。仙枝笑笑走过去坐下，接着把脉；觉得脉涩，预示血痹，体内有淤阻。仙枝再看老妪面相，问清楚了发病经过，判断是老年中风。仙枝给开了个药方，小玉按药方配药，仙枝耐心的对老妪儿子说：这病来得快，去得慢，比较难医，回去后按时煎药服用；老人年纪大了，儿女要多在身边关照，注意调养。

说话时，磨刀匠王二背着妻子一脸大汗的跑来了。王二家住桥的另一侧，每日里挑个担子走街串巷给人戗菜刀、磨剪子，以此为营生。两年前娶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