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隔。竹帘的缝隙之间，低微的光线之中，我看见那个人及背的银色长发，白色的队长羽织，整个人被轻柔的包裹在一片宁静的氛围之内，远观如画。

“深夜至此，十分抱歉。”抬起竹帘，我进入他的会客室。

“请坐吧。我已经为你泡了姜茶，去去寒气。”我与他一样跪坐在棉麻坐垫上，矮桌上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略带些辛香，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老人家，谢谢您。”我双手捧起茶杯。

“老人家，我看起来很沧桑吗？”他微微惊讶。

“是我失礼了，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您看起来很仁慈，很宽厚，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可靠之人。”我赶紧道歉并着实恭维了一番。

“你还是称呼我为浮竹队长吧，青岚小姐。欢迎你，到我的队舍做客。”

“是，浮竹队长。”我喝下半杯姜茶，感觉恢复了体力，额头和胸口都不疼了。

我偷偷瞥他脸上的神色和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想要对我出手的意思，看来是我多疑了。

“您都知道了。不过包藏敌人，与敌私通，可是不小的罪名呢。”

“身为队长，就不能被规矩限制而放弃胜利。”浮竹略微停顿，这言论还是从京乐那儿听来的，如今倒是很应景，“我觉得你并非作恶之人，所以在被别的番队捉住之前，我想你能跟我坦诚相待，我也好保全你。”

“来这儿的途中，我遇上的副队长阁下说瀞灵廷是不会伤害人类的。”

“确实，我们没有对人类生杀予夺的权力，即便是四十六室，也没有。如果我们随意杀害人类，那么，尸魂界跟虚圈又有什么区别。”

“那您所说的保全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我们虽然不杀你，但是可以制裁你。剥夺你的所有力量遣送回现世且时刻监察你的所有行动，一旦有变随时可以抓你。你也不希望以后的生活是这般状态吧。”

“您想保全我的力量保全我的人身自由？”

“你早该知道的。还好这次是遇上了我，换作别人，说不定你已经身陷囹圄。”

我沉默。他温和的言辞之下，是想让我乖乖就范，坦白从宽。毕竟他们也很想弄清楚我区区一个人类是如何在虚夜宫立足，且凭借这么点三脚猫功夫就当上了十刃的总括官，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你不要试图顽抗，你所带领的破面队伍，全部战败，已经被关押在五番队的临时监狱。”他看我沉默，对我进行心理攻势，补充道：“你们队伍有一人战力还挺突出，打败了我们的第三席，不过被前来增援的队长级别的死神打成重伤。”

“我的部下，竟然全都……”我嘴上吃惊，其实这些都是意想之内的事情。凭着他们的心高气傲，是不会依照我的想法披上斗篷逃进下水道的。怎么说也是有尊严有骨气的破面，与我苟且偷生的无耻行径形成鲜明对比。

“你若是能与我们站在同一立场，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你的部下。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已经派去了医疗队员救治你的部下。”

他的话里话外，无非是想我与他们达成共识，协助他们缉拿尸魂界的叛贼，蓝染惣右介等人。

“我很感谢您如此看得起我，亲自邀请我于此间长谈。不过我的能力着实有限，您也看到了我的狼狈模样。谈合作的事情我想我现在还没有资格，或许您应该主动把我交到总队长那儿，早日下达对我的处置。”我对他抱歉的笑笑，微微欠身。得益于蓝染的调·教，我很识时务，清楚该如何展开周旋。

“也罢，我很困了，想必你也很累了，今日就请安歇在我的院内，我这里偏僻安静，不会有别的人发现。”他也很懂谈话技巧，并不着急。

浮竹缓缓起身，领我到另外一间和室。

室内质朴的装潢，家具多用原木制成，让人感觉安心和舒适。

“感谢您的招待，浮竹队长。”我言语诚恳，向他深深的鞠躬行礼。

“你不用这般客气的。蓝染……算了，还是青岚叫起来顺口一些。”他在提到蓝染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停顿。但平静的脸上并没有显出别的表情。

“您看起来对以前的蓝染队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仇恨呀。”我试探性的问道。

“也许吧……”他欲言又止，我隐约察觉其中关系不太一般。

我总觉蓝染身上的某些气质与他十分相似，一样的很有文采，彬彬有礼，斯斯文文。蓝染不整花活儿的时候给我的感觉竟是和他一般的温润如玉。不过他比蓝染的年纪应该要大上两三百年。

“恕我冒昧，您和曾经的蓝染队长，私交比较好吧。”

“你是如何得知？蓝染惣右介告诉你的么？”他突然警惕起来，紧盯着我的脸。他身形消瘦，但却很高大，自上而下俯视我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所压迫。

“并没有。我胡乱揣测的，实在是失礼了。”我道歉，再次鞠躬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