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然的暴雨

在赵匡禹的记忆中，数十年后，辽国的名将萧挞览就是被这玩意儿射死的。赵匡禹曾在上京见过他，如今也不过四岁，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萧挞览是萧思温的族侄，他父亲萧术鲁列是赵匡禹爷爷的部下。两家关系相当不错，如果安然回到辽国，一定劝劝这孩子不要来宋国，不要去澶州城。

城下的宋军已经准备好第二次攒射了。十几架巨弩交替射击，连绵不绝的呼啸声奔着城墙而去。城中的百姓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可那些刚刚死里逃生的士卒明白那是什么，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而宋军这边，即便有望山帮助瞄准，每一次射击之后产生的位移，导致都要重新开始调整角度和位置。弩箭射到城墙之后，会直接嵌入进去。因为城墙内部都是夯土，非常紧实，并不会像砖石一样裂开。射击城墙的效果远远没有木城好。

在连续进行六次攒射后，陆续有床弩出现崩弦、断弓的情况发生。魏丕见到这种情况，连忙叫停了射击。

“就这样吧，再射击下去，弩机就不好修复了。” 党进看了一下狼藉的太原城墙，又看到受损的弩车，还是心疼弩车。

“就听大哥的。”

党进开始下令，将弩车收拢归营。就在此时，一身凉风骤然而至，随即便是一阵急雨。魏丕连忙喊道：“先给弩车盖上毡布，然后迅速运回营中。” 魏丕与党进交代一些事情后，便急忙赶回营中。他要确保弓弩军械不淋雨，还要排查水渠，不让营地被淹。

这场雨来的非常突然，此前没有一点征兆。看着远方大片的乌云，这雨水怕是要下很多天，雨水会加快水位上涨，雨停之日便是进攻的时刻。

许久未听到呼啸声的汉军刚缓过一口气，紧接着暴雨就来了。而此时西城也已经进水，水已经没过脚踝，至于中城和东城已经无法进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令太原城的情况雪上加霜。

赵匡禹连忙登上城楼查看。此时城楼之上的木城被成片拔起，两座箭楼更是直接消失。有一段城墙被宋军犁开了一道口子，那段城墙更是塌了不少。城外的水已经可以通过那段城墙缺口漫进来。

赵匡禹连忙让严巍组织军士修补，可是人刚上去，一个不慎，土墙和人一起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垮塌的面积更大了。再加上雨水的冲刷，这一段的缺口会越来越大。

所幸，此时雨水带着河水形成的水汽，在河岸上集聚在一起。温度慢慢降低，产生了雾气，将视线遮盖。宋军应该看不到垮塌的城墙。

“用木墙修补，中间灌入沙石，我们速度需要快一点，雨水越来越大了。” 赵匡禹吩咐完后，便赶往城中。

他要将所有的竹墙都拿过来，装在城墙上。赵匡禹让民夫用麻绳绑扎竹子，间隔六寸进行排放，然后再绑扎成一丈左右的排墙。之后将这些排墙固定在木城和城墙上。所有朝外的竹子都被堪称一丈四的长度，前方削出一尺左右的斜刺。

一丈四的距离，足够阻挡宋军接近城墙。这个距离对于汉军来说，射击也十分精确，可以极大程度的提高守城效率。

这场雨足足下了两天一夜，直到第三日正午，雨才停下。正午的太阳变得开始刺眼，阳光照射在河面上，泛起刺眼的光芒。雨后的天空上，幸存的鸟儿也开始成群结队的出来晒太阳。而地面上，是已经列阵完毕的宋军和严阵以待的汉军。

现在雨刚停，并不适合进攻。路上显得泥泞不堪，难以拔步。宋军要在等一个时辰，等阳光去除一些水汽后，便让民夫翻路固土。

宋军制作的船只已经在河边聚集。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此次攻城的主力不是之前四个前营，而是前日才抵达战场的水军。

这件事让党进等将领十分不满，他们已经在中军大帐前请命。让水军出战，还是陈承昭建议的，汾水还未决口之前，陈承昭便让人在西河试了一下，发现不习水战之人根本无法在晃动的船只上行动。

漫城之后，会有很多暗流，汉军也会用炮车和弩箭反击，那种颠簸感远比西河要强烈。若是让这些禁军上去，战力会大大折损。因此请求宋太祖让水军去攻。

这批水军是宋太祖在乾德二年建立的，大部分都是淮南之人，都是习惯水上作战的士兵。因此在听了陈承昭的建议后，便让水军过来，宋太祖也想检验一下水军的操练成果。

党进等人的请战，还是被宋太祖安抚了下来。

太祖让魏丕将弩车和炮车装上大船，并且在船身蒙上铁皮，这样可以有效防止汉军的箭矢。为了留出更多的位置安装弩车，很多构件都被拆除，船身用的是毡布覆盖。

至于弩车的选取，大船上装的是合蝉弩和双弓床弩，这是中型弩机，可以安装在船上。小舟上安装的是??子弩，可以对汉军进行威慑射击。

一个时辰之后，船只的改装已经进行完毕。水军也进行了集结，共计一万四千名军士。这一次仍旧是四面围攻。其中，西城也就是晋阳城，作为主攻方向，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