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耶律挞烈

势力。

耶律屋质离开了南院，走之前对挞烈说：“涅鲁衮，你真的老了。”

耶律挞烈闻言没有反驳，他确实是老了，没有魄力和勇气了。他出仕晚，但是凭借着个人勇猛和手段把各个部族首领都拿捏的稳稳的。现在皇帝要集权，他却怕了。

仅仅过了两日，天赞帝便下令耶律挞烈重新集结军队，救援太原府。如今辽国内部趋于稳定，诸王也都交了兵权，是该向外展示武力，转移国内的矛盾了。

天赞帝也没想到太原府至今都还在坚守，这让他重新审视汉国的实力。原本天赞帝认为汉国根本守不住，他打算之后扶持一个新的国家牵制宋国，比如党项或者吐蕃。如今，根据探子的情报，太原还在，这就让天赞帝有了重新部署计划的打算。

耶律挞烈看着宫中传达的旨意，召集官员商议救援事宜。按照契丹国制，南北二院大王是不直接参与兵事的。契丹对外的用兵应该是北府宰相和北院枢密使制定。但是辽太宗为了平衡部族军带来的压力，就常常让南北二大王处理军国大事。

耶律挞烈综合各方意见，决定在宋国边境施压，分散宋国的兵力，减轻太原前线汉军的压力。于是五月，耶律挞烈发文诸州，各州各部派兵集结幽州。

对于耶律挞烈来说，这是他最后一个政令了。作为契丹宗室，他经历了太多政变仇杀，他已经太累了，他没有耶律屋质的心性，可以为了辽国的未来放弃一切。天赞帝登位之后，他的南院莫名少了数十名官吏。

耶律屋质说他老了，心变软了。他没有反驳，他看着契丹从弱小走向强大，从野蛮步入文明。他主张学习汉法，这样可以让契丹走的更远，而不是像突厥、匈奴一样，最终走向灭亡。

契丹至今立国数十年，驰骋于辽河和草原之间，征服无数部族。学习汉法之后，契丹变得更加强大。但是有些习俗还是无法改变，某些部族至今保留着杀掉前首领来继承首领之位的习俗，这常常会引起部族内乱，导致部族衰亡。汉人内乱也很频繁，但不同的是，汉人的精英很多，根本杀不完。而契丹则会在内耗中一步步消亡。

挞烈知道汉人可以帮助契丹强大，但有一天汉人超过契丹人呢？契丹还存在吗？如今的沙陀，哪里还有当初的样子，他们已经完全变成汉人的支系了。他害怕契丹人也会这样，太祖当年设置南北面官，就是想在借助汉人力量的同时，保住契丹本族的文化。

天赞帝自幼就接触汉文化，他对汉文化非常推崇。挞烈担心天赞帝借助汉人世家力量的同时，会被汉人利用。而契丹本族之间也是矛盾重重，他的南院和屋质的北院，就常常因为领地问题闹得不可开交。而诸王之间更是各自为政，没有一个能够支撑起契丹未来的人。

挞烈是看着天赞帝长大的，他知道天赞帝的隐忍和心机。若是天赞帝真的全面汉化，重演当年魏孝文帝之事，终究会对南院和北院动手，会对契丹部族动手。他无法改变天赞帝的心意，他更不想看到契丹没落。

辽保宁元年五月，南院大王耶律挞烈致政。

就在辽国第二次援军集结的时候，太原城外的宋军开始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