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夏无且是神医

荆轲挣扎着想要坐起，但伤口的剧痛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秦王见状，轻轻摆了摆手，“不用勉强，你伤势不轻。”

“多谢秦王关心。”荆轲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疼痛带来的喘息。

“讲讲你们的故事吧。”秦王淡淡地说道，“孤想知道，是什么让一名卫国剑客如此执着于刺杀孤。”

荆轲用眼神示意秦王，周围环境复杂，还有很多人。

秦王心领神会，微笑安抚道：“无须多虑，施求于你的夏无且是可信之人，其余的小童是夏无且从师门中挑选的聋哑孤童，你只管放心言说便是。”

荆轲轻轻一笑，尽管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但他仍然努力坐直身体：“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刺杀你，秦王。”

“那你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秦王挑眉问道，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玩味和好奇。

荆轲沉重道：“我们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借你之手，除掉姬丹。只有这样，我与田光的族人，才能得以活命……”

“哦？看来你口中的‘你们’，并不是指你和姬丹，那就更有趣些了。”秦王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他开始期待荆轲接下来的故事。

荆轲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叙述。

他讲述了田光因无法忍受姬丹的猜疑与逼迫，为了保全三人计划的顺利实施，以及族人的安全，最终选择了自我了断。

他描绘了姬丹一心渴望刺杀秦王，以满足自己可悲的虚荣心的疯狂画面。

他也细说了他与高渐离如何利用姬丹刺杀秦王的决心，化阴谋为阳谋，为秦王献上这面伐燕的义旗。

荆轲还谈到了他为了替田光报仇，为了让燕国百姓过得舒服一些，给姬丹精心设计的特殊死法。

最后，他还聊到了，自己身死之后，高渐离将如何为他报仇，再次刺杀秦王的全部计划。

随着荆轲的讲述，秦王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他仿佛被这个故事深深吸引，不时地点头或皱眉。

秦王的眼中掠过一丝惋惜，缓缓道：“这么说来，你们计划借此次刺杀为引子，为孤攻打燕国制造借口。待我大军压境，你们便可借此为由，逼迫燕王诛杀姬丹，从而平息战火？”

荆轲点头，颔首称是。秦王继续追问：“倘若孤一举攻下燕国，你们，会后悔吗？”

荆轲露出自信的笑容，回应道：“此事或有二解。高渐离曾分析，大王您已接连攻克韩、赵两国，若此时置与秦相近的魏、楚于不顾，贸然兴师灭燕，恐生后患。

再者，燕王与太子本就昏聩愚昧不堪，假以时日，父子二人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毁灭，以您之睿智，又怎会在燕国身大费周章呢。

因此，您只会出兵示威，在诸侯及百姓心中种下攻燕为义举种子，而不会在此时真正大动干戈。”

秦王闻言，朗声大笑，对高渐离的智谋表示赞赏。

荆轲满怀自豪，接着说：“另一解便是，即便燕国因此覆灭，我亦无怨无悔。这是我经历了在秦国的所见所闻，深思熟虑后的坚定立场。我相信，阿离若见到，答案亦会如是。”

看到秦王略显困惑的眼神，荆轲补充道：“在秦国，我目睹了各地百姓幸福洋溢的笑容，这是于燕国久违的温暖。

在咸阳北阪的韩、赵王宫里，我见到那些曾被传闻为大王俘虏、苦不堪言的贵族们，如今却生活得安逸自在。

我似乎逐渐明白了您的抱负——杀人以安天下，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而燕国百姓，需要的也正是能让他们安居乐业的明君，救他们于水火，而不是令人绝望窒息的燕王和太子。”

许是荆轲伤势过重，叙述为这一切时，他的语气都十分平静，然而，他的声音却依然在宽敞的房间中留下了回响。

言至此处，荆轲竟又如夜探王宫那日一样，瞬间就红了眼眶。

秦王听罢，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缓缓开口：“其实，你们的计谋，孤早已洞察其七八分。孤这陆续收到的与姬丹相关的情报，以及樊於期的首级，想必也有你和高渐离一番筹划。”

荆轲震惊地看着秦王，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秦王微笑着点头，道：“然而，令孤意想不到的是，这场看似简单的刺杀背后，竟然蕴含着你们三人如此深厚的情谊，以及那份为彼此不惜赴死的决心。如此珍贵的灵魂，用在一个暴徒姬丹身上，实在是太浪费了。”

荆轲苦涩地笑了笑，感慨道：“情义之于人，重如山。”

秦王顿了顿，继续说道：“自你入秦不久，孤便收到姬丹派遣刺客前往你卫国旧居的消息，他们计划在你刺杀孤之后，即刻对你的族人下手。

我已经命人救下了你的族人中的一支血脉，不日便会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