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田光之死

荆轲环顾四周，低声对田光道：“田兄，此地人来人往，耳目众多，我们要小心言辞。”

田光点头，沉声道：“荆兄所言极是。我等需得谨慎行事，不可让姬丹的耳目探得我等计策。”

高渐离轻抿一口酒，缓缓开口：“田兄，姬丹派人时刻盯着你，今日阿轲若与我离开，恐你的安危亦将受到威胁。”

田光叹了口气，道：“自是如此，不仅是我，恐我的族人也将无人幸免。”

高渐离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们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能保全荆兄的性命，保护大家的族人和燕国的百姓，又能挫败姬丹的野心。”

荆轲点头表示赞同，，道：““所以，明日如约前往太子府，便是解决这一切的唯一方法。”

三人相视无言，气氛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酒肆的门帘被掀开，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那人的面容被帽檐遮住，看不清模样，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荆轲与高渐离顿时警觉起来，手中的酒杯紧握，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田光却似乎并不意外，他微微一笑，对那黑衣人道：“太子派你来的？”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

荆轲与高渐离对视一眼，心中明白，他们此刻已身处险境。然而，他们并未露出丝毫惧色，只是紧握手中的酒杯，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田光看着黑衣人，轻声道：“请阁下转告太子，荆兄已答应为太子之事尽忠。但此事重大，需得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黑衣人依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离开了酒肆。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场关乎兄弟及家人性命，以及燕国百姓安危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有一计。”高渐离眼中闪着愤怒的光，一副妙算在心的模样，&34;给姬丹那疯子一个杀人诛心的结局，岂非大快人心？&34;

荆轲应声点头，道：“自是妙哉，高兄且详细说说当如何行事。”

三人于是在酒肆中长谈，细致地规划每一步，一步一步，险象环生……

经过三人反复的推敲，高渐离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既然姬丹执念于刺杀秦王，是我等无法阻止之事，阿轲为其手中刃，无论成败，皆难有生还之机，燕国之百姓，也无法免于战祸。

我等只需将计就计，化阴谋为阳谋，让天下皆知阿轲为姬丹所驱，无论成败，届时秦国的审判之剑，都将指向姬丹。

燕王昏聩，当秦军兵临城下来要人，姬丹是会死于燕王之手，还是秦军之手？若论趣味性，自是死于亲父之手更胜一筹。

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轲的牺牲，此时便有了意义。

而燕国百姓之福祉，只能祈求上天垂怜，得降明君以守护。”

田光与高渐离听得入神，频频叹气，频频点头。

高渐离继续说道：“阿轲去太子府后，只需用“此事甚大，需静待时机，觅得良策之后，方可图”，来拖住姬丹，使其经久对你敬重有嘉，其一，可以让秦王的探子发现此事，其二，或可收集到他表面礼贤下士，实则虚伪残暴的证据。”

高渐离沉思了片刻，眼眶有些泛红，继续说：“只要阿轲去了太子府，田兄你就向姬丹请辞吧，带着族人，过些平静的日子去。

我保证，阿轲的牺牲不会白废，姬丹死后，我自会用自己的办法，去为阿轲报仇，嬴政还在则杀嬴政，嬴政不在了，我便在阿轲墓前以身殉道。”

说完，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荆轲深深地看着高渐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阿离，自什么尽呢，我为家国大义而死，为百姓福祉而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且等着我就好。”

田光紧紧地握住荆轲和离渐离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兄弟们，我代表燕国的百姓，谢谢你。”

高渐离没有再说话，只是有一滴眼泪，从脸庞轻轻滑落，计策已成，三人再次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饮毕，高渐离左手抚弦，右手执竹击筑，为兄弟们献曲，那是苍凉悲壮的音调，既有壮志未酬的悲壮，又有对未来的不确定的忧伤。

夜色的渐深，田光三人漫步于街头，酒意上头。

他们时而放声大笑，时而眼含热泪，似乎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忘记了世间的烦恼，沉浸在只属于他们的小小世界之中。

街灯拉长了他们的身影，映出三个释怀畅饮的英雄。

望着阴影中一直尾随于他们的那一队人马，田光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田某得兄弟二人相伴，实属三生有幸。”

田光的语气开始变得凝重，泪目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