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混沌二十七
”张怀升没好气地说,“划了名,九成九是自己没来。武试七场,缺一场便是作废。”
不好好看着自己的活儿,就知道四处乱瞟!张怀升心想,还真是家里来的荫官,和人家正经文试考进来的孩子就是不能比。
自从刘恪温大人交代张怀升带她,谢邈就没见这位张大人对自己有过什么好脸色,反倒常常一脸羡慕地看着那些提带新雨阁侍生的同僚们,看上一会儿后又对着谢邈叹气。
小老头分明是在哀怨谢邈阻断了他培育国家栋梁的辉煌人生。
武试考场。
考生再次一齐站在武斗台前,众人照分组依次排好,静静等候主审官坐定宣布二场对抗开始。
不一会儿,陈竟省率三公仪仗再度登临凤台,号角声毕,一从官上前正式宣布二场开始。众考生先于组内抽签决定二人小组,随后按照一至五组的顺序轮流上台公开比试,共一百六十二人、八十一组,东、西两处武斗台同时开始,天知道今日的比赛要多久才能结束。
清晨一过,日头逐渐升起来。
梁封城遮了遮眼睛,不由得开始羡慕起赵叔韧。
今日有一百六十二人分为五组,有三组都是三十二人,另一组三十六人,最后一组仅三十人,他们这间宿房中的四人唯有赵叔韧在那三十人组中。
虽说只是个小便宜,可有时候便是这种小便宜令人生羡——梁封城本人被分在了人最多的三十六人组。
谁知方才纳录时,原本的三十六人只剩下三十五人。原是沈恕也在这一组,他这一走让原本刚好两两分组的人数轮出个空,不知道今天是哪个幸运儿可以少打一场。
梁封城想起平日从没有孝敬过的诸路神佛,心中默默拜了拜。
各路神仙佛祖保佑,保佑徒儿今日能抽到空签……
一组中抽得相同数字的两位考生为一小组,因为武试时有伤残死亡发生,“四”号被视为不吉,故而不分第四组、向后延伸一组。
如今沈恕缺考,十八组变成了十七组加一人,再按照顺序除去四号,原本的十九号就成了空签。
甲第十九……
甲第十九……
甲组三十五名考生皆在心中默默念道。
一着劲装的年轻女子稳步上前,从从官手中的木箱里抽出一张名签,随后,一旁的从官高声道:“甲第十九次,西沙原薛师隐——”
“啊……”
“唉……倒霉。”
众人纷纷朝最前看去,只见那考生脸上并无欣喜之意,甚至毫无波动,只是收好自己的名签,如来时一般稳稳地又回到了原处。
梁封城心中思忖着这人的籍贯与名字,又看了看凤台之上的陈竟省,后者却并未看向这一组,也没有关注任何一组的抽签情况,只是拿一柄山水折扇给自己遮去刺眼的晨光。
出了第十九组的签,众人也对自己的名签没了期待,反倒镇定不少。梁封城最终抽到了甲第八次,刚好卡在了午膳之前的最后一组。
拿着自己的名签,他转头看到举着名签招手的卫方垣,他在丁组,同样是第八次。
抽签结束后考生可以选择在武斗台前观看,也可以自行回到宿房休息、或去演武场练功,只要保证在轮到自己的时候必须出现,若过时未出现则直接淘汰。
卫方垣走过来说话,“这个时间真是不好拿捏,第八次。离场休息担心到自己的时候不在场,可若在这地方等上八组,晒都要晒死了。”
梁封城说:“在这儿看吧,咱们找个阴凉地方,考前反倒是越休息越累。”
两人商定,环看四周,找了处树荫席地而坐,看着武斗台上的从官准备第一次比试开始。
“没看到他们两个,”卫方垣说,“也不知道赵叔韧那小子有没有遇到舶帆大哥。”
梁封城眯眼看了看两处武斗台周围的情况,随即朝一个地方指去,“喏,在那儿。”
卫方垣定眼看去,立时张大嘴,“这小子是真的背,背到家了!三十多个人抽签都能抽到第一个上台?”
“叔韧身板不算壮实,他可用兵器么?”
“不知道。我也是头回见他动手。”
“小身板适合用长兵器。”
梁封城仔细看着那边,方一说完就看到赵叔韧挑了杆八尺余长的长刀。
梁大公子:“……”
卫方垣同是惊愕,打量着说:“这是不是也太长了?”
那边武斗台上,赵叔韧举着比他还要高三个头的长刀上了台,紧接着对面就跳上去一个体态轻盈的女子。
卫方垣他们离得有些距离,瞧那人仿佛是拿着峨眉刺之类的兵器,“这怎么打啊?”他说,“体型上……倒是差不太多,但一个长兵器,一个用不足一尺的峨眉刺,那姑娘可能近得他身?”
说完又伸长脖子,“那是峨眉刺吗?看着是像,又有点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