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拜师(二)
回到房间后,柳夕熏发现杜鹃并不在房间里。
也不知杜鹃到了何处。
柳夕熏深觉这个吕冰夏很是麻烦,她不想再住在顾氏香行了。
正收拾着行李,顾清禹也过来了。杜鹃领着他过来的。
“衙内,给我做主啊,姐姐她竟然打我。”吕冰夏在院子门口,见顾清禹过来了,连忙惺惺作态,哭诉道。
“吕娘子身份尊贵,我这小小香行怕是容纳不下您这尊大佛,还请您收拾东西回家吧。”顾清禹面对着她,眼底掠过不耐烦,毫不留情说道。
“你要赶我走?”吕冰夏瞪圆一双杏眼,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本香行容不得作妖之人,还请您不要祸害本香行了。本衙内只想做些小生意,还请您即刻离开。”顾清禹一甩衣袖,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开。
接着他便让杜鹃把吕冰夏扶起来,盯着她收拾东西离开香行。
柳夕熏在房中听着这番对话,心中莫名暗爽。
顾清禹走进房间,坐在柳夕熏对面,全然没了刚刚那副架子,一脸温顺,像是做错了事,收起耳朵的小狗,轻声说道:“对不起,又是我的原因,伤害了你。”
“可见你的眼光实在不佳。”柳夕熏端起一杯茶,掩盖自己的笑意,调侃道。
“香行的确需要制香师,此人由京中才子举荐,我便招她试试,香行的考验她也勉强通过了,我便留了她。谁知是个祸害。”顾清禹说着,竟有些气愤。
之前吕冰夏在他面前一直装成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的模样,谁知背后竟然如此可恶。
若不是唐云方才与他说了吕冰夏的心思,杜鹃又找到他说了吕冰夏的所作所为,顾清禹还被蒙在鼓里,只是觉得此人有些讨厌罢了。他哪会想到此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惹事生非,还奚落柳夕熏。
谁知此人不止是讨厌,而是惹人厌恶,断断留不得。若是再晚一些发现,她这性子,非得把香行的客人都得罪个遍。
“罢了,人都走了。”柳夕熏递给顾清禹一杯茶,风轻云淡道。
顾清禹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色令智昏,见色忘义。先前吕冰夏对她的挑衅,讥讽,一时间柳夕熏都当作是过眼云烟了。
谁不喜欢做被偏爱的那个人呢?
“好了,那便不管她了。我与你说一件喜事。”顾清禹特地卖了个关子,饮尽杯中的茶水,吊足了柳夕熏的胃口,才缓缓说道:“制香大赛,叶钦夺得魁首。”
“真的?太好了!”柳夕熏闻言,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意。
“三日后,叶钦在天香楼设宴,你可要去。”顾清禹说道,见她高兴,他也宽慰许多。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柳夕熏咧着嘴笑,好似自己夺冠一样,忙应下。
叶钦盼了多少年,总算是出人头地了,柳夕熏也为他感到高兴。
只是她余光瞥见方才收拾的行李,心下懊恼:把这事给忘了。
“还有一事,我打算三日后便离开香行了。”柳夕熏鼓起勇气,向顾清禹提起,眼睛都不敢看着他,声音也小了许多。
“好,你要去哪里都好,只是不要不辞而别了,好吗?”顾清禹强撑出微笑,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他自然是不想柳夕熏离开的。
可他也看开了。柳夕熏性子一向要强,让她在香行白吃白住惹人嫌话,整日里难受,还不如让她去旁的地方,安安心心养着,等嗅觉恢复了,她自是要回来再制香。
世子说得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要柳夕熏去的地方,他能找得到,便好了。
强留着她,她也不会快乐。
柳夕熏倒是讶异于顾清禹的突然洒脱,还以为他又要出言相阻了。
“没关系,我已经想开了,我尊重你的想法,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好吗?”顾清禹眼底略过一丝哀伤。
那日她丢下了他,他生怕她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终究不似旁的女子那般,她有自己的志向,顾清禹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放心。你既然如此说了,我定不会再像先前那般了。”柳夕熏双手摩挲着茶盏,心里也有些愧疚。
自打抚州回来,她也觉得顾清禹神采不同以往那般飞扬精神了,总是有些憔悴。
她那日话也是说得重了,事也做得绝情,伤了他的心。柳夕熏也是因此一直耿耿于怀,原定的抚州之行都是心不在焉的。
只是,她面对着顾清禹,总是说不出道歉的话。
“好。”顾清禹眼底眉梢都是笑意,作势就要牵起柳夕熏的手。
柳夕熏还是不习惯如此亲昵的举动,连忙避开了。
顾清禹有些尴尬,又开始絮絮叨叨香行的事情来。
柳夕熏笑了笑,也不似以往那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