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对决

林老夫人道：“可是如果真这样，也许我母亲也早便离开了人世，我也不会认识你和国师，更不会将你们带进这肮脏的人间。”

大师傅回头看着林老夫人，默了片刻，道：“不关你的事。”

“如果回到当年你第一次偷偷下山的时候，你还会替我救母亲么？”林老夫人问。

“会。”

听到这个回答，林老夫人缓缓笑了。

大师傅搀着林老夫人从山腰一路往上，在山上慢慢走着，两个人静默着在心里祈祷，愿这一山的冤魂能安度往生，愿他们来世不再凄零。

寒桥一路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大师傅和林老夫人缓缓前行，心底蓦地闪过一抹刺痛，为什么一老一少的背影，看上去竟这般令她妒忌？

“她就是你永远不肯正视我的原因么？”寒桥自言自语，声音飘进风中，一路送到大师傅耳边，大师傅没有半丝神色变化，只搀着林老夫人静静走着。

原本该寂静无声北荒山，突然从山脚往上，窸窸窣窣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盔甲钢刀清脆的撞击声响，惊动了山上正沉湎伤痛之中的大师傅以及等在山腰的秦王。

秦王转身，朝黑压压一片斜坡下看去，看不到半点动静，可从地面上传来的细微响动，早已让人戒备。

秦王转身朝山上飞去，大师傅这会儿也已经领着林老夫人到了天堑前，秦王走过去道：“看来今晚还有不少不速之客。”

“老夫还以为是你请来的援兵，难道不是么？”大师傅转身看秦王。

“对付你，本王请援兵又有何用？”

“这倒也是。”

林老夫人还不知情，回头看大师傅，问：“发生了什么？”

大师傅垂眸，“没什么，不过是有人来凑热闹罢了，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他秦王的人还是对付秦王的人，但老夫想，不如趁着他们还没到，先和秦王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吧，也免得他人插手。不知道你怎么看？”大师傅看向秦王，秦王默了一下，应：“好。”

“那就请吧。”

大师傅话音一落，先行起掌运功，顿时一阵磅礴的气压自双掌往下，急急冲撞地面。秦王见状也运势起招。

随着一阵寒风乍起，大师傅一足顿地起身，腾向空中，与此同时，秦王亦腾身而上，两人身影犹如闪电一般，扎眼交织在一起。电光火石只见，只传来大师傅冷静而又威严的声音。

“照顾好她！”

一直跟在不远处的寒桥明白，大师傅是想让她看顾林老夫人。慢慢走过去，寒桥走到林老夫人身前，只见她沟壑丛生的脸上，没有残存一丝女人该有的风韵，只有满目枯槁，双眼浑浊没有半点灵气。

寒桥不是善妒的女人，可是看到自己输给眼前这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女人，还是忍不住不甘心，忍不住愤怒，甚至不由自主的缓缓捏起了拳头。

林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心思却比一般年轻人都要敏锐，察觉到寒桥波动的情绪，林老夫人认真观望着空中的交战，柔声问：“你认为他们谁会赢？”

“秦王。”寒桥想也没想道。

“呵……”林老夫人垂眸顿了下，“你对大师傅没信心？”

“有。”寒桥冷冷道。

林老夫人回头看寒桥，寒桥毫不避讳林老夫人的目光，冷然道：“但是今晚他赢不了，因为我不会让他赢。”

“你……”林老夫人惊愕望着寒桥，可寒桥却冷笑着错开她的目光，静静望向空中。

“你年轻时漂亮吗？”寒桥问。

林老夫人想了下，“算不上漂亮吧。”

“那你有什么特别？”

“也没什么特别。”

“你说谎！”

“至少老身是这么觉得，如果你真要老身说自己年轻时漂亮大方端庄得体，那老身也可以说给你听。”

“他现在没空管你，你确定要敷衍我？”寒桥眸光冷彻心骨，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道：“山上人越来越多了，你年老体衰，就算我护你，可你经得起一轮又一轮的围攻么？”

“正如你所见，老身已经是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了，哪里在乎什么生死？倒是你，你还年轻，大师傅不适合你。”林老夫人对寒桥温温一笑，尽管夜色迷离，但她的眼角眉梢却染上一抹不容忽视的慈祥和温柔，让寒桥陡然产生一种错觉。

“用不着你管！”寒桥当即撇开林老夫人的目光，林老夫人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风中送来点点声响，脚步声沉闷却又急促，一波又一波的人马朝山上涌来。

萧兰儿和林亚休才到北荒山脚，举目一望，只见漫山遍野的衰草在被点点雪花压的断了腰肢，一派荒凉的景象。风中弥漫着一股咸湿的臭味，令人不敢靠近。

“什么味儿啊这么臭？”萧兰儿一边勉强往前走一边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

“听闻当年被诛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