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预言
得以成为第一波出去的人。
巨大的植物已经完全将女孩包裹成一团。
周围的空气里散发着阵阵独属于植物的清香。
阳光明媚,夏天的燥热被雨林植物吸收不少,光线洒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波点,提纳里远远地站在一株蔷薇科树苗前,不知道低头在思考着什么。
“提纳里,我给你编的花环。”
一株掺杂着雪白,粉红的花朵以及草叶的原环被递到眼前,提纳里的神情有一身瞬间的恍惚。“给我的?”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很喜欢提纳里啊。”
“喜欢我……。”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旷野的风,不认真抓住就会溜走的那种,几乎听不见。
“可惜,我不认为你是至关重要的人。”她看见提纳里的嘴唇翕合,他的眼神还是以往的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
“什么意思?”花环自她的指缝里掉落也没发现。
“因为这是你的宿命,你终将被所有人抛弃,挤兑,诬陷伤害,站在高处的人自尊且自傲,只要你无法自救,你就会成为过错方,你流露出的恐惧与心软都会成为别人捅你的刀剑,你想从底层爬出来,可惜你没那个勇气。”提纳里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
她却好像怎么也不认识他一样,这真的是她最爱的人吗。
寒气自她的脊背伸起,她好像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里阴寒充斥着暴力与痛苦,施刑人还是她最在乎的人。
她对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她已经经历过千百回,可是就是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她蹲在地上,剧烈的头痛要将她摧毁掉。
“呃嚇。”
“难道你就不恨我吗?”那道声音循循善诱。
“痛苦铸造了你,你还打算还以宽容吗?”天色不知不觉黑了,大概是到了傍晚,落日的余光洒在他脸上,像是灰暗的地狱恶鬼。
提纳里越走越近,他的面部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模糊。
“与我一起沉沦在此地吧,我们一同。”他的声音越来越奇怪,像是某种苍老的电子机械声,带着冰冷的无情感。
“喂,快醒醒。”黑暗中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像是一记闷哑的雷,震的她耳膜生痛。
提纳里皱了下眉,他好像对那道声音很讨厌,在原地踌躇了一会,转身就离开她的视线。
“醒醒呀。”
脸颊有麻木的疼痛感,粗糙的掌心连续不断地拍打她的肩膀,手的主人手腕架得很高,大概是为了下手轻点,当他没意识到,他的力气本身就不小,再怎么小心翼翼,都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承受的。
原幽怨地睁开双眼,到底是谁那么歹毒,非要谋杀她。
一双赤红的瞳孔印入眼帘,黝黑的肤色搭配神秘的紫色狼头,给他增添了不少威严与稳重。
赛诺一脸严肃地盯着她,“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原,“脸有点疼。”
赛诺心虚地别过头去,“咳,毕竟你被食人花吞下去了迟迟不醒,我担心你出什么事。”
“食人花?”原震惊。
“是啊,就是你背后的这个,它会分泌一种香气,迫使人昏迷不醒陷入梦境,然后将猎物吞吃入腹,不过你对于它而言太过庞大,至少要一周才能将你完全消化掉。”
赛诺指了指后面被掰开的植物,上面密密麻麻遍布着细小的绒毛,仔细看,其实是扎手的针尖,叶子里黏糊糊的。
“还好不是真的。”
原声音很轻,只有她自己听的清。
梦里的情景每次回忆起都让她心如刀绞,即使知道那就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她还是心有余悸,担心哪一秒就变成真实。
“我挺好奇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赛诺从地上捡起赤沙之杖。
原诧异不已,“我和艾尔海森走丢后就来到了这里,因为疲惫就在这里睡了会觉,我在里面待多久了。”
“我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被完全包裹着,不过看你的完整度挺好的,估计才消化不过半天。”赛诺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原好奇。
“抓捕罪犯路过这里,然后在地面上看到几个学者,问过才知道提纳里和你们在这里研究,我就随后赶来。”赛诺环抱着胳膊,“这里的地形实在复杂,且秘境一重接一重,通向哪里都是未知数。”
“呃。”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不能一直困在这里,我们找找出路。”赛诺说。
整个空间其实不算小,和古堡前的场景一样,遍布葱葱郁郁的植物,这也让原推测他们已经出去古堡了。
石壁坚硬无比,敲起来似乎是实心的。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没办法破壁而出。
头顶的石壁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