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出好戏
什么都是新奇的,像只兔子一样四处探头跳跃。
路上有捏糖人和串糖葫芦的,两个孩子就好奇的在一旁凑着脑袋观望,但都懂事的没有吵着想要。
白染衣知道他们其实是渴望的,便在他们身后偷偷买了两串,等他们藏着落寞走开后才从背后“变”出来笑着递给他们。
满满惊喜的半天没缓过神来,金多多的小嘴都张圆了,白染衣忍不住伸指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瓜,道:“不喜欢我可就收走了啊。”
俩小鬼相视一笑,奔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白染衣没设防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余光里瞄到身后有一双手想要去扶她,但本能地自我保护意识让她往旁边躲闪了下,堪堪保住平衡。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锦衣华冠的公子,手上还戴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戒,眉眼有些熟悉。
但白染衣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向来是不过心的,所以她看了一会儿并未想起是谁,只好先施礼道谢:“多谢公子相助,见笑了。”
“神女?白姑娘?”那人顿时喜笑颜开,“真的是你!我果真没瞧错。打远了看这身段,啧,放眼整个京都,也就只有白姑娘你一人了!”
“神女”一出,白染衣便想起来了。面前这人便是徐正海的嫡子徐敬年。
白染衣略一颔首道:“徐公子谬赞。”
“白姑娘今日这是?”他歪着身子看了眼紧紧靠在白染衣斜后侧的小姐弟,“特地带着孩子出来玩玩儿吗?一个人?”
“不是。”白染衣面色平静,“不是一个人,他们走得快,在前面。徐公子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要赶不上了。”
“他们赶不上就赶不上吧。这儿我都熟,知道哪里最好玩。你难得出府一趟,我带你逛逛吧!”说着他半弯下腰,冲着金满满道:“是吧?想不想玩点好玩的啊?”
金满满眨了下眼没说话。
“小姑娘真腼腆啊。”
“徐公子怎知我平时不常出府,对这里不熟的?”白染衣站的挺直,只是垂着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徐敬年直起身来,觉得有意思似的笑了下:“白姑娘何必防备心如此之重?那日在堂上是姑娘自己亲口承认刚来顺天不久,你前几日帮我夺回了钱袋,我自然要对你这位大恩人多留意几分啊。”
“不必了,白某受不起。”说完,白染衣便要转身离开。
“慢。姑娘怎么这么着急?我又并非什么轻浮小人,不会伤害你的。”他叹了口气拦住她,“我得知白姑娘一直住在王家府上,只是你还未出阁,有毁自己清誉啊。”
“我被休过三次。”白染衣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徐敬年在她身边跟着,笑了下:“身上还附过邪祟、会克夫、破财害命?姑娘何必自毁名声?”
白染衣冷笑了下,“赌场里的事你也知道?这留意很到位啊。”
“那是自然。对你,我可是无微不至。”徐敬年探着头往她身边靠了一下。
白染衣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目光毫不偏移。听了这句,她便沉默下来。眉间微不可查的多了几分厌倦。
她想起出府时大堂里空无一人。或许东方他们也出来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换了个方向,向赌坊走去。
徐敬年跟着走了一会儿,马上便发现了端倪:“你要去赌坊找他们?”
他“哈哈”笑了两声,“白姑娘,王识整日在外厮混,他身边的人也都和他一样是个纨绔子弟,你还是别被带坏了好。”
白染衣没接话,他便自顾自继续道:“你瞧瞧,王家做了那么大的布匹买卖,你在王家待着却是没捞到半分的好。你这素衣薄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娘在守孝,多浪费你的天人之姿啊。不如,姑娘搬去我府上,我给你最好的待遇,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白染衣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徐敬年。
她没说话也没表情,就这样盯了有一会儿才渐渐收回目光,加快了步伐向赌坊走去。
心里有了些盘算。
“姑娘盯着我做甚?难道是对在下所言心动了?”徐敬年一步不落的跟在她身边。
接下来的时间,他不是跟白染衣说话就是跟小姐弟俩说话。
一路走还一路甩点铜钱拿点吃的和玩的小玩意儿送给他们。
白染衣先是口头警告再是眼神警告最后视若无睹。
罢了,回头一起还了。
至少俩孩子玩的确实开心。
等走到赌坊上层那个掩人耳目的糕点铺门口的时候,白染衣才猛地反应过来。
她这是要做什么?找东方解决这个烦人的东西吗?还是要当着徐敬年的面和东方商量她想利用徐敬年?
东方在这儿吗?
若是不在呢?
徐敬年见她在门口停了许久迟迟不进去,猜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