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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的欢呼尖叫声几乎将她湮没,梁沫迅速收回唇,蹙眉尴尬的扫了众人一眼。
偷摸用手抹了下嘴角,再抬头,付若风这人还沉浸在王子收获公主的喜悦中,笑着搂她的肩。
这场面,好像是两人的婚礼现场,只是有一个人是强迫的。
回去后,梁沫大脑清醒了些,她先是亲了猎人,又被付若风捉了去,上演恩爱情侣。
天哪,她都干了什么!?
临睡前,微信群里响个不停,梁沫打开看了眼,齐刷刷的照片,一条接一条往外蹦。
点开,都是她和付若风站在舞台中央的画面,有搂抱,有亲脸,还有打闹,就像电影剧照似的。
还有演员在说:“怎么那么配啊,感觉过不了多久就能听到这两人在一起的消息了!”
怎么被拱火成这样,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她又想起纪柏川,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
她侧身打了声哈欠,有些困了,打开纪柏川的聊天框,照例打下那两个字:
“晚安。”
等了一会,没有回复。
不管了,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先睡了。
第二天,梁沫是被窗外的车水马龙吵醒的,她睁了睁眼,有些懵。片刻猛坐起身,点开床头上的手机屏幕看了眼。
已经接近八点了!还有一通副导的未接来电。
群里也出现不少讨伐她的消息,首当其冲就是副导:
“这是公主当上瘾了,连戏都不拍了。”
接近着是演员们的附和:“她昨晚是挺风光的,被付若风选中,众星捧月,出尽风头,今天忘乎所以也正常。”
“还是第一次见她旷戏呢,真是入戏不轻。”
梁沫看着这些刺目的文字,气的手抖,颤颤巍巍打下:“对不起大家,我昨晚喝的有点多,这就来!”
梁沫捞起衣服,随便一套,冲了把脸,火速赶去化妆间。
此时,化妆间里已空无一人,梁沫一点点给自己画。换了戏服,急匆匆去了片场。
片场所有人都在忙碌着,纪柏川正和架起绿幕的老师说些什么。其他演员有的在看剧本,有的已经开拍。
她找到场次本,看了眼自己的时间,好像已经要开拍了。
而后跑到纪柏川跟前,软懦懦说,“对不起导演,我迟到了。”
纪柏川说话的身影一顿,没转头看她,继续和绿幕老师聊。
她垂下头,恨不得找块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不理人,让她在这鞭尸。
她又是一句,“导演,我以后不会了。”
仍然将她当空气,他和那位老师越说越来劲,手舞足蹈的,仿佛说不完的话。
梁沫彻底绷不住了,泪水往上涌,只觉得委屈和难堪。
不是每天都会叫她起床的吗,她以为今天也是一样的,怎么突然就中断了,还不打招呼。
为什么道歉了还不理人。
绿幕老师搭好架子,歇了口气,双臂架在腰上,眼神稍稍往一旁瞥去,看到面前的小姑娘梨花带雨的,似是很委屈。
忙喊,“姑娘姑娘,你怎么哭了啊,发生什么事了...快别哭了,去拍戏去吧啊。”
梁沫抹了把眼泪,话语一抽一抽的,“导演...还没...让我走...”
绿幕老师劝说道,“纪导,这大热天的,有什么过不去的事,让人小姑娘在这罚站。快让她回去吧。”
纪柏川叹口气,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两口,话从烟雾中吐出,“跟我来。”
梁沫跟着来到一株柳树下,低垂的柳叶扫着她的后颈,痒痒的,还打不掉,搞得她心情更糟了。
纪柏川背对着她抽了一会烟,轻轻吐息,说,“你回去吧。”连头都没转一下。
??
怎么每次都整得雷声大雨点小。
梁沫踌躇了会,有很多话想问,最终还是选择缄默,悄然走开了。
那些日日五秒的通话,夜夜简短两个字的问候,都只在一瞬间掐断了连结。
包括大脑里的记忆,都一键清除,一丝不剩。
之后的日子,她很少有机会再接近纪柏川,好像每次想靠近,他都会走开,走的远远的,或者,他的身边依然徘徊着她或她。
仿佛与她隔开两个世界,地球照常公转,他与她照常拍戏,生活。只是不再有交集,只是回到原点。
一周后,梁沫的戏份正式杀青,杀青当夜,工作人员围着她,争先献上鲜花和掌声,梁沫一手捧着花,和演员工作人员们一一拥抱。最终还是向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的纪柏川导演,走过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搂的那样紧,抓着他背后的T恤,呼吸都有点急促,两只手臂最大限度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