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论
如南等人在蒋嫔宫中没待多久,便听到外头声音杂乱,连片的火光将这紫黑色的皇宫照亮如白昼一般。“二位便是懋顺华和庆良人?”一个作道姑打扮的女人推开门问道。“是,是我们。不知您是?”那女人道:“我是德妃的掌事姑姑云随,我家娘子应淑妃娘娘请求,特来调查柴嫔遇害一事。”那女人说道。
“姑姑未免来的也太急了,这事马虎不得,姑姑此时急冲冲地,不如稍作休息。”蒋晨就站在院子不远处,接话笑道。“不必了。”云随虽然笑着,但说话却毫不客气,“越是紧急的事情,便越是要赶快完成。在奴婢来之前,已经派人去搜二位娘子的居所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这...这样啊.....”蒋嫔讪讪道。
“姑姑。”门外几个绿袍内侍走来,朝着云随的耳边低语几句。云随点头,随后道:“这二位娘子便先到各自的宫中去吧。德妃娘娘的意思,是委屈二位娘子封宫。”
“云随姑姑,她们由我照顾便好了。”蒋嫔说道。
“蒋嫔娘子,这二位好歹也是娘子。一直住在你这里,寄人篱下的,又没有个仆人伺候着像什么样子?”云随说道。“二位请吧。”
如南终于回了自己的宅邸,畅畅嘟嘟和千千早已等候在此。身后大门掩上,门外还传来了门锁锁上的声音。
“娘子!”几个小姑娘围着如南,面上的神情却不算慌张。也是,跟着如南,之前什么事情都见过了。
“怎么样了你们?我们去屋里说。”如南问道。
“下午的时候见您迟迟不归,才知道是柴嫔娘子出事牵连到了娘子。刚才不久又有另一波的人过来搜宫,不久您就回来了。”
“而且亏得畅畅,我们发现了这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娘子的殿中,我们觉得事态严重,便私自收了起来。”
如南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她警惕道:“什么?”
三人只是不言语,畅畅从贴身处拿出了几张薄纸,递给了如南。
如南打开,粗略的看过一遍。不算厚的信纸有旧有新,都是用着惠君的字迹写着的信。信上的内容从她们在道观时一直到她被田贵人幽禁时期。数量不多,可内容通篇都是忿怒不满、伺机争宠、引起官家注意、妒忌嫔妃的事。虽不是直接关乎作柴嫔之事,可这些信件若是被搜出来,怕是谁都不会相信惠君同此事毫无关联。
“真是好阴险的手段,还好你们警醒。”如南捏着信,快步走到灯台前,掀开罩着蜡烛的灯罩,将这些信烧了去。
“娘子,为何在我们这里发现的信件,却是针对懋顺华的?”
“亲近者那里搜到的证据,才是最能证明有罪的。”如南说道:“在我这里做手脚,怕是有些人算盘打得响,要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娘子为何这么说?”
“宫里害人,最次便是亲自动手。只有假借他人之手,才能不费一兵一刃达到目的。所以,她们的宫女、同党,也是手足和想法的延申。她们另外的‘眼睛’。”如南盯着袖口若有所思“若要害人,必不能让人察觉出破绽。如此明显的破绽,怕是有人早就知道此事,用它来生事呢。”
“怎么会扯出德妃来?一个淑妃已是够难对付......”一家欢喜自然有一家愁。蒋嫔倚靠在榻上,满脸忧愁。而总是一旁服侍她的安勤,此刻却跪在地上。
“是奴婢做的不好,请小姐责罚。”安勤声音颤抖,她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子朝着蒋晨磕头。此刻的她,哪里有平日里的样子?哪怕吃穿再精细,她还是一个奴,一个生命不受自己控制的下人。
蒋晨并没有阻止安勤的意思,等到地砖上已经带着淡淡的绯红,才开口叫安勤停下。“好歹也是我的人,让人看到你头上的伤,害我丢脸怎么办。你起来吧。”
“是。”安勤这才从地上站起。
“本想着做些手脚,可以借机得到如南的偏好。这下子看来是要把自己搭进去了。”蒋晨皱眉道。
安勤不敢言语,谁能想到核桃的细微不同可以成为一道口子,拉开精心铺设好的骗局?
“眼下,既可以是生机,也可以是死机。若是那位的话,怕说不定还是个转机呢。”蒋晨眉头舒展开来,吩咐道:“你去叫展婕妤来。该怎么做,你自己也该学着点别人的手法。这点子我就不如她,快准狠。就算事后发觉,也已酿成苦果。”
“诺。奴婢记下了。”
德妃追查寝宫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许多嫔妃都同淑妃诉苦。可淑妃却总是一句清清淡淡的“德妃自有她的理由,本宫乃有关联的涉嫌者,自然不能妄加揣测。”为由,将所有的反对声都挡了回去。这样的情况下,众人不免忍受着一天几次的突击搜查和问话。自然而然的将矛头转向了当时口无遮拦的玉嫔。
玉嫔好歹自己也有点眼力见,几日以来闭门不出,倒是让很多想找她麻烦的嫔妃铩羽而归。
而在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