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beta(三十)
,”她手指轻动,“你与她相识十余年,往后还要靠你治她。”
“帝星是她的帝星,也是你的帝星。”
这话不是说给顾名尧听,而是说给顾宛凌听。
顾宛凌上前,脖颈微垂,朝秦泽文道:“能为殿下打点近身事宜,已是我顾家百年幸事。”
秦泽文朗声笑起来,但那笑中究竟是否包含真心,如果有,又有几分,无人知晓。
“军区急召,你母亲今日即返北。”秦泽文拍了拍顾名尧,“小辈的事,我们不便插手,你也该硬气些。”
顾名尧唇角微翘,在顾宛凌的目光中俯首点头:“好。”
秦泽文转身,朝顾宛凌道:“走吧,我送你。”
顾宛凌跟着她抬步向皇家警署外走去,身形融入熹微晨光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顾名尧,他早将她每一眼的含义都熟记于心。
但是怎么办?这场闹剧就是由他开始的。
母亲,你要军纪荣光,你要万古清名,可我不愿仅仅成为一颗棋子。
他无法停下,也不想停。
“放了她。”顾名尧眨了眨因疲累而酸涩的眼,“如果不想输得太难看的话。”
他的咽喉再度被锁住,秦周悯的嘴角因施力而重新裂开,她只用空余的那只手抹去渗出的液体,沉黑的眼睛中透着平静的疯狂。
“不论你和他从前都盘算了些什么,”她额角青筋微涨,“储姮宇已经是我的人。”
“离他远一点。”
储姮宇的谎言、计谋,她都可以当作视而不见,因为那些果最终导向同一个因。
但顾名尧,这个可恨的骗子,这个可耻的对手,他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什么是见好就收。
他会利用身边的每一个人,不择手段地达成最终目的。
顾名尧低低地笑起来,笑到咳嗽着弯下腰,他抬起手按住她的手腕筋口,摆脱她的桎梏。
“你要是当着她的面动手,倒还勉强算你有种。”
“你明知道不是我,却还借我撒火、泄愤,谁不说你秦周悯是情种。”
顾名尧推了她一把,手掌虚握成拳,重重抵在她心口,“去说啊,这婚你不结了,敢吗?”
“你根本保不住他,又舍不得放弃手里的牌,”他挑衅一笑,凑至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是个两头都想占的废物。”
秦周悯诡异地平静下来,她的视线望进他眼底,像陷进一滩混沌的泥沼之中。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她扬了扬嘴角,讥讽道:“连不想结婚这件事,都只能靠激我去搏一把。”
他的软肋,她总有一天会找到。
到那时,她会像他对待她那样,一寸寸地折断、接起,重再打碎。
“你说得对。”顾名尧点头,“我什么都没有,就算输了,也不过就是现在这个下场,你呢?”
秦周悯深深看了他一眼,她早不会再被他示弱这一招骗到,她只是讽刺地冷笑,随后转身离开,朝着来时那条审讯室的走廊去。
监测官正捧着一叠数据册从小房间内出来,见了她便迎上来,将最上方那一封提审文书样本例交给她:“长官,您要的提审文书。周四是截档日,如果要在这周提交,您得抓紧”
秦周悯将那封提审文书放回她捧着的书堆上方,“不用了。”
“放人。”
她抬步远去,垂落身侧的掌心刻着几道甲痕,监测官停在原地几秒,自认无法弄清这些大人物心中所思。
“小妹,你是犯了什么事来这里的?”
蒋逢玉从困倦状态中苏醒,她觉得脸皮绷得很紧,嘴角似乎被不知名分泌物黏住,张口都有些滞涩。
她睁开了眼,朝推她肩膀的人看去。
那人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牛仔衫,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短发剃到鬓角,纹了半脸的红龙刺青,很有种悍匪的气质。
她有些瞋目结舌,卡壳两秒,低声道:“我没犯事。”
那女人嗤笑了一声,抬手指了指房间内躺了一圈的关押犯,“看见这些人了没?”
蒋逢玉点了点头,听得她道:“每一个都说自己没犯事,很快能出去。”
“结果一个判了十年,一个判了七年,还有两个四年出头。”
蒋逢玉摸了摸脑后发尾,刺刺地扎在手心,无法缓解不安。
入狱了能不能算危及测试员人身安全?能不能紧急撤离游戏?
她脑内心绪万千,房间外传来解锁的声响。
阴影从打开的门口透来,一直侵占她脚跟空地,蒋逢玉保持着缩在墙角的姿势没动,迟缓地偏头看去,狱警的身后跟了个高挑清瘦的男人。
“走了。”顾名尧朝她招手,“我说过,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