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意,客客气气拱个手便转过身去。
孟海平没让身边奴仆上前叩门,即便知晓门后一定早早站着人,也还是自己轻撩袍角迈步上台阶,轻轻敲门。
门开得很快,关上得更快。
武承安无意偷听别人家的私事,只多站了一小会儿,没听见隔壁邻居家有什么吵起来的动静便转身回去,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邻居给她多年未归家的父亲,准备了好一场大戏。
打蛇打七寸,戳人痛脚也要找准了才好。孟半烟想了整夜自己幼年和父亲的好,想到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能让孟海平心虚的人。
既然活人没用,那就只能用死人了。刚过完清明,家里祭祀要用的香烛钱纸都还有,差人从库房里找出来很快便布置好。
也许是昨天晚上想得太多,等到真正见到孟海平的时候孟半烟的情绪比想象中的还要冷静。
往前走了两步,仔仔细细将人打量过,然后便直勾勾地看向孟海平的眼睛,把孟海平盯得颇为不自在挪开眸子,孟半烟才确定这人真是自己的父亲。
认准了人就好,孟半烟看着眼眶渐红的孟海平,强行打断了他想要说话的打算,转身领着人先往正院去,“父亲既是回来了,便先去给阿爷阿奶上柱香吧,也算全了他们这些年来的惦记。”
孟山岳和柏贞的牌位就放在正院正屋左边次间里,平时有老太太的陪房周妈妈守着,孟半烟又拨了两个丫鬟专门照顾周妈妈,整个正院都显得安静而不颓丧。
这会儿又被专门收拾过一轮,门口挂着祭奠时用的白皤,正屋摆着三牲三果,中间摆着早上刚从次间请出来的牌位,旁边站着已经泪眼婆娑的周妈妈,这样的场面给孟海平的刺激不可谓不大。
原本心里还一半愧疚一半打着小算盘的孟海平,顿时就泪流满面。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往前挪了几步,薄唇紧紧抿着胡须也跟着急急颤动,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可惜他对上孟半烟是无心对有意,还没等他哭出声来,孟半烟就已经瞄准了牌位前的蒲团跪了上去,邦邦三个响头磕完,“祖父,半烟把父亲带回来了,总算不负您生前所托,您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