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氏这才只捐了十万两,这十万两对她来说算不得多,只没想到的是户部侍郎看见这十万两的银子还差点给她磕头了,她想着这也不至于吧,然后才从户部侍郎口中得知,朝中官员中捐得最多的也就跟她的一样。
当下郑氏不禁唏嘘,看来这些个臣子似乎连她都不如呢。
她将思绪收回,惶恐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朝着刘太后跪下,对着刘太后道:“娘娘折煞臣妇了!”
此时的沈知窈也在绞尽脑汁的回忆书中的情节,发现里面并未提及刘太后与她娘亲之间的关系,可看这刘太后的模样,多半是已经确认,不然也不会这样贸然前来与她娘亲相认。
当下沈知窈也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情,也跟着郑氏一起跪下,将腰弯得很低:“娘娘,我娘她自小跟在外祖父身边,我外祖母走得早,若是娘娘愿意抬爱,我和我娘感激不尽,只是我们实在是惶恐,还请娘娘莫要同我们母女开这样的玩笑。”
她这一拜,原本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从衣领处滑了出来,尹姑姑眼尖地看见了那枚玉佩,她眸中一亮,低头在刘太后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等尹姑姑说完话,刘太后也往沈知窈身上看去,当她看见那枚熟悉的玉佩时,情绪比之前更是激动了,她亲自站起来走到沈知窈母女二人跟前,然后亲手扶着她们起来:“以后见了哀家可不许再动不动就跪下了,不然哀家可要生气了!”
沈知窈不知道为何刘太后的态度变得比之前更加奇怪,只好听话地站了起来,然后抬眸看向刘太后,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领口处,她一低头就看见了挂在胸前的那枚玉佩。
沈知窈伸手将那玉佩摸了摸,浅笑着对刘太后道:“娘娘可是对这玉佩感兴趣?”
刘太后看着玉佩点了点头,浑浊的目光放在玉佩上面像是在透过玉佩看着别的东西。
沈知窈见状伸手将那玉佩取了下来,递到刘太后的跟前让她仔细看:“这是今年我生辰那天我娘亲送我的礼物。”
刘太后接过这枚玉佩,颤抖的手在上面轻拂了几下,苍老的声音慢慢在屋子里响起,神情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这玉佩整个大周朝只有一个,是哀家当年盛宠时先帝着人送给哀家的定情信物,后来哀家生了福嘉,就将它给了小福嘉。”
她说的这些话已经很明显,郑氏就算是再笨,联想到刚才刘太后的种种,也猜到了什么,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娘娘说得可是真的?”
刘太后将目光从玉佩上面移到郑氏的身上,哽咽地问她:“你的左腹上面是不是有一块粉色花瓣形状的胎记?”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郑氏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她的左腹之上确实是有一块粉色的胎记,且还真是桃花瓣一样的形状。
这种私密的事情就连她爹都不知道,知道的也只有沈穆和她那早死的娘,刘太后今天才第一次跟她见面,就能说出这样私密的事情来,她的心开始颤抖。
沈知窈见气氛差不多了,面上露出震惊地神情:“娘娘的意思,是我娘亲,她,她是您的......”
“正是,你娘就是哀家几十年前丢失的孩子,福嘉。”
刘太后说着又垂下来几行泪,她将手中的玉佩亲自替沈知窈戴回去,然后对着沈知窈说道:“哀家几十年来一直都在寻找你娘亲,多年来一直没有音讯,原本哀家都要放弃了,没想到上天垂怜,让哀家遇到了你。”
郑氏听着刘太后的话心里泛酸,愣愣地说道:“我小时候是有一些记忆,觉得自己从前住的屋子都是金碧辉煌的,一砖一瓦比郑家的都还要气派,只是那时候我还太小,以为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
刘太后拉住郑氏的手哀戚道:“是哀家的不是,哀家一不小心就把你弄丢了,如今哀家终于找到你了,知道我的福嘉这几十年来没有受苦,哀家也放心了。”
郑氏五岁的时候就被金陵郑家的家主捡到,虽然在郑家的日子过得不错,但是郑家的主母早逝,在抚养她不过三年就去世了,从此郑氏便跟着郑父到处经商做生意,期间她也羡慕那些有娘亲的孩子,所以在后来生了沈瑶之后对她异常疼爱。
记忆中好像有那么一个人将她如珠似宝的宠爱着,那人会每天晚上给她场歌谣哄她睡觉,只是她很努力地回想,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是一位很重要的人。
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是皇室的公主,那段宫中被她遗忘的记忆中,只剩红墙高瓦与金灿灿地房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直到刚才听刘太后这样说,某些尘封的突然像是被什么打开了,郑氏哽咽地出声唱道:“鹦哥乐,檐前挂,为甚过潼关,终日只说话。①”
郑氏唱完之后擦了擦流出的眼泪,对着刘太后笑道:“母妃,这是你在我小时候睡觉时经常用来哄我的歌谣。”
从前她也试图让郑家的那位娘亲唱歌哄她睡觉,奈何她不会唱歌,所以郑氏一直以为记忆中的那些事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