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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尔的喉头梗住了。
明明只需要前进一公分就可以刺穿这只虫的咽喉,在他带着笑的眼睛下,希拉尔竟然动不了手。
这是一个骗局,这绝对是一个骗局。
你绝对不可以被他短暂的温柔给骗到,希拉尔……!
虽然郁拂然猜到希拉尔不会动手,但是也没想到,下一秒坚硬的触手就从郁拂然的脖颈滑落。
这么快?他的脾气应该没这么快妥协才对。
郁拂然讶异,下一秒,就看见面前红发金眸的虫硬邦邦的朝着他的方向倒了过来。
原来是晕了。
郁拂然下意识上前接住了他。
雌虫的身体并不重,安安稳稳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苍白的面容上面布满冷汗,纤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很显然,他在昏迷后,也并不安心。
希拉尔先是在法庭里面跪了三天,在卧室里有几次动怒,就算是铁打的虫也应该受不了了,昏倒过去也算是正常。
看着希拉尔昏迷过去的面容,郁拂然竟然还瞧出了几分脆弱。
——真是,要是醒着也这么安分就好了。
算了,按照人类的年龄来说,希拉尔也不过是个21岁的小孩罢了。
在穿书前已经28岁的郁拂然决定包容他。
郁拂然轻轻松松的把希拉尔抱起来,扭头去小a说:“让管家叫家庭医生来。”
·
王都的贵族雄虫家都是配备固定的家庭医生的。
费奥多尔家族当然也配备了。
半夜里被从被窝拽起来给尊贵的雄虫看病这件事情对于克兰恩医生来说,已经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是以他很自然拎起自己的医药箱匆匆赶来费奥多尔家,已经做好了被雄虫刁难的准备后,却发现——
他来医治的竟然是一只雌虫。
雌虫浑身都是伤,躺在格兰登冕下的床上。
那位尊贵的格兰登冕下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床边,俊美而柔和的面容上面没有半点不耐烦,微微皱着眉与他解释现状。
“克兰恩医生,你听懂我说了什么吗?”
他的声音温柔又低哑,听着就让虫耳朵都要怀虫崽了!
克兰恩医生从恍然中清醒过来,对着郁拂然说。
“冕下,我大致了解状况了,希拉尔大人应该是在法庭里面受了太多的鞭刑又好几日没休息了,一下子昏迷过去了,只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再输点营养液就可以了。”
说实话,这只雌虫受到的伤,克兰恩医生都觉得不需要叫医生。
身为这些贵族雄虫的家庭医生,克兰恩医生虽然是第一次收到要诊治雌虫的要求,但是看的却多了去了,像是希拉尔这种身上都是皮外伤的,真的算是小伤。
雌虫的愈合能力非常好,哪怕是断了腿断了手都可以在一个星期里面自愈,更不要说希拉尔身上这种,放在旁边晾个三天就可以好全了。
比起希拉尔身上的伤口,克兰恩医生倒是觉得格兰登冕下脸上那道小伤口更值得医治一点。
自出生起就被当成国宝保护的格兰登冕下,伟大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这么一道明显的伤口,很明显,是在今天晚上,被某种锐利的物品刺伤的。
想起今天下午法庭上发生的事情,难道格兰登冕下并不是想要折辱他,而是真的喜欢希拉尔吗?
虫神在上!这个猜测简直是太令虫觉得荒谬了!格兰登冕下怎么会喜欢上这样暴力的军雌!
郁拂然松了一口气。
刚刚希拉尔昏迷的太过突然,他还以为希拉尔病的很重,听见是可以愈合的轻伤后,他眼底的笑意也清晰了很多,对着克兰恩医生说:“那你帮他处理伤口吧。”
说罢,他仍然站在床边,并未离开。
克兰恩医生看着郁拂然,小心试探问道:“……冕下,就在这里治疗吗?”
郁拂然看着他的眼神,这想起一件事情。
在原著中,拉斐受伤以后都会选择避开雅各布,独自前往地下室给自己上药,因为雄虫是很脆弱的生物,是看不得任何的伤口的,且——
雌虫的血是脏污不详的东西,是不可以玷污雄虫的物品的。
血就是血,有什么脏污不详的,郁拂然不在意淡淡道:“嗯,我在旁边看着。”
在看见这只雌虫躺在床上的时候,克兰恩医生就觉得不对劲了。
身为雌虫,哪怕是雌君,也是没有资格跟雄虫睡一张床的,他们的栖息地大多数都是在主君寝殿旁边的房间,为了避免在睡梦中伤害到雄虫。
而现在,格兰登冕下不仅允许希拉尔睡在他的床上,还要站在旁边看着他医治希拉尔……
这已经不是喜欢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哪怕是全联邦据说最宠自己雌君的雄虫,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