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翻了好几次身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把文件收尾写完发送之后才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在楼下遇到了孟烛微,她穿了一身驼色的长大衣,同款颜色的高跟,手里拿了一个星巴克的咖啡,很有精神地跟汤柠打了声招呼:“早啊,汤柠。”
“早。”汤柠语调往下坠。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孟烛微按了22的楼层键,电梯门关上的时候从镜面反射中看了一眼汤柠:“怎么感觉很没精神的样子?”
“昨天晚上那个文件写到太晚了,”汤柠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没怎么睡好。”
“要喝咖啡吗?”孟烛微大方地把咖啡递到汤柠面前,“我没喝过。”
孟烛微擦着正红色的口红,咖啡杯沿干干净净的,确实一口没喝过。
汤柠余光瞥见她的指甲,好像又是一款新的。
她差不多每半个月都会换一套指甲,不是日常款,是那种加长带甲片的,上面会有各种闪闪的装饰。
汤柠曾经陪顾梨做过,做一次要好几百。
“我喝咖啡晚上会失眠,”汤柠忙摆手,“不用了,谢谢。”
“哦,好,不过咖啡还是挺提神的,怕失眠的话你可以去买一杯decaf的,有时候闻闻咖啡的味道我都精神。”
“嗯嗯。”汤柠不带敷衍地点头。
孟烛微把手上的咖啡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啊,好烫啊,忘记问他们要sleeve了。”
孟烛微是留学回来的,平时说话喜欢时不时夹杂一些英语。
其实有时候或许不是刻意显摆,只是在国外这些单词用习惯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中文该怎么说。
其实汤柠倒是不反感,只是有时候留学生之间秒懂的单词汤柠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
大部分时候汤柠连蒙带猜还能凑合着听,不过也有时候实在搞不明白,比如刚刚那个单词。
她偷偷拿出手机假装发消息,其实是查了一下这个单词,印象里sleeve是袖子的意思,所以她没反应过来孟烛微刚才说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是指咖啡外面套的那个纸托。
或许没留过学就不会知道这个单词还有这个意思吧。
查完单词的时候正好电梯到了22层,孟烛微踩着一双高跟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经过前台进入办公室就是地毯,高跟鞋的声音变闷,连同她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了分贝:“对了,听说下周起我们要派人去TL去sed了。”
有时候实在遇到没办法马上理解的单词,汤柠也会马上问:“sed是什么意思?”
“就是seent,借调。”
汤柠居然感到庆幸,这个单词的中文意思她也不知道,就不显得听不懂英文很无知了。
看汤柠不接茬,孟烛微接着说:“好像是听说TL有个法务部的员工怀孕了,他们需要找个人去顶替这个位置,我们team不是TL的法律顾问吗,他们就想问我们借一个人,其实也就是过去处理一些日常法务工作,工作内容和工作量和平时在律所的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要到TL去上班。”
汤柠听下来觉得是个好差事:“那不是挺好?”
“好什么呀!”孟烛微怕被合伙人听见,又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借调这种,就是爹不疼娘不爱,TL是不会把你当自己人的,到时候很难融入不说,在律所这里一年下来也很难给好的评级,因为大部分时间见不到你人,很多好项目也不会带着你,渐渐很容易在这里也没有归属感,而且TL在保税区那里,特别远!从我家过去开车估计都要开一个小时,有时候还要回来公司开会,这来回就够折腾人的,不过我们三个资历最浅,总有个要去,不知道是谁倒霉了。”
孟烛微说完正好到了自己的工位,耸了耸肩就走了。
例会上周宇提出借调的事情,汤柠没多想,主动要求去了。
原因有三。
一是因为保税区太远,公司会额外给每个月一千的车贴,但对于汤柠来说,一样是每天都坐地铁,所以不亏反赚。
二是刚才孟烛微提到的归属感,其实每天在律所她还总要担心同事找她去吃饭无法拒绝,听说TL是有员工食堂的,这下车费饭费都能省不说,而且人家TL是互联网大公司,去这样的公司也能接触点不同的东西见见世面。
三是她主动要求去,孟烛微和唐新洲这种不想去的反而会记她的好,工作场上让同事欠你点人情,以后找人帮忙的时候也好开口。
借调一周去TL三天,周三周四周五,周一周二正常在律所,暂时安排是去六个月。
对于汤柠来说,没有马上要步入一个新环境的焦虑感,反而倒是觉得挺自在挺期待的。
下班后汤柠和顾梨约在了一家麻辣烫店。
平时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