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端
自家小姐的表情,发现何微云依旧惬意地眯着眼睛。
“万一姑爷跟那个陈世美一样,那也太气人了!”
若檀义愤填膺的,絮丹挤挤眼,“姑爷不是那种人,你说便说了,还当着小姐的面,胆子不小哇!”
“不不不!我可不是,小姐你别听絮丹姐姐瞎说。”若檀是真急了,“姑爷不来信,我也是着急嘛!”
何微云睁开眼瞧她,有些无奈。
“谁跟你说姑爷不来信的?”絮丹嗔她一眼,“你以为若清他们天天下山只是去买零嘴和杂货吗?”
“不然呢?”若檀眨眨眼,懵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原来……”
“行了行了,快去准备热水,时候不早了。”絮丹笑着打断若檀的话。
小姑娘佯装生气瞪她,不过还是手脚麻利地出去了。
她走后,何微云叹了口气。
絮丹微微放缓了手劲,“还是小姐您平时太宠着若檀了,这话她都敢问出来。”
“这话又不冒犯。”何微云按了按太阳穴,“你看,若檀都能看出来不对劲,还是我做得太明显了。”
絮丹抿了抿唇,“其实,小姐您又何必如此?”
何微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应当快上山了,红芙此人,小姐还是留着?”
“留着。”
红芙太怪异了,直到现在她都弄不明白此人如何变了,更不明白她到底是谁的人。
“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絮丹依言点头,“我明白了。”
若檀烧好热水的时候,若淳轻轻叩门,应是回来复命。
絮丹出去与他交谈了两句,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个不大的包裹。
不理会若檀激动兴奋的表情,絮丹径直走向何微云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她。
这的确是苏忻羽从京城寄过来的信件,从她离京到今日,已有足足一百三十多封了。
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苏忻羽这几日的信件异常频繁。
他的信不断,何微云却是一封都没有回过。
苏忻羽早早从京城的何父何母那里得知她在不咸山,故而都是派亲卫送到山脚下。
何微云散了头发,身体顿时舒服了不少,她随意抽了一封打开,熟悉的字迹洋洋洒洒。
【微云亲亲,这是今日的第七封了,刚吃过午饭,有许多事想说与你听。
你总是不回信,我知晓你还为南宫世子的事情与我置气。京城纷争不断,我正为圣上解决粮草诸事,两日后我就前去寻你,祈求微云不要漠而不见,与我一个下跪道歉的机会。
山间湿冷不比城中,纵然是夏日也千万不要贪凉。】
“小姐。”絮丹张口轻唤,“您要的笔墨。”
何微云颔首,絮丹熟练地研起了墨。
“小姐今日怎么回姑爷了,您不要若听檀的话,她心思单纯,想一出是一出罢了。”
何微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是回他,是给爹娘嘱咐一声。国难当前,我们大抵是无法去京城团圆了。”
研磨的动作滞住,絮丹睁大了眼睛,“小姐您……此事老爷和夫人断不会同意的!”
“我要是对爹娘言听计从,就不是何微云了。”
絮丹继续研磨的手僵硬不已,“您须得三思啊小姐!满何府上下唯有您一位大小姐,老爷夫人也只有您……”
“我心意已决,义姝他们启程去西疆之时,我们前去关西。”何微云提笔的动作风轻云淡,“届时你带着若檀和若清去京城,代我尽孝。若是爹娘问起,便说我随义女官去西疆义诊救济,别的只答不知晓便好。”
“不行!”絮丹跪正了身子,“奴婢必须跟着小姐,我若是走了,您身边连个亲近照顾的人都没有,奴婢不怕死,一定要跟着小姐!”
“怎么没有?”何微云有些好笑,“不是还有个红芙呢,我带着她便好。”
她明白若淳是苏忻羽的人,武功深不可测;若潇是她从黑市买断的死契,前半生恩怨来历早已一清二楚;红芙更是苏忻羽明着塞过来的,有这三人在,她压根不担心性命问题。
絮丹却赌起了气,“小姐您明明是偏心他们!我也是死契,还是家生子,誓死要守着您!”
“絮丹在府上这么多年,小姐难道觉得他们几人的忠心能胜过我?”
眼看着她越说越激动,大有何微云不答应就去投敌的架势。
幸好何微云早有心理准备,见试探过火了连忙松了口,“好好好,你一起去。”
“不过你要打点好若檀他们,不能露了马脚。”
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苏忻羽看出破绽,好歹脑子里多装了几十年的记忆,要是没能把这事儿捋清楚,她都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