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猪怕壮
子吓了一跳,脸色都吓白了,嘴唇发颤,哆哆嗦嗦道:“此女、此女生性奸诈行事缜密,臣手中并无切实证据。但其龌龊之举早已在坊间传遍,稍加彻查定能水落石出。”
“裴如昭。”乾宁皇帝道。
裴如昭拱手应是:“皇上,臣在。”
“有人说你拉帮结派玩弄心术捏造事端引起骚乱,也说你勾结买通营私舞弊抢占他人进士名额,还说你脑袋空空,腹里草包胸无点墨,你怎么看?”
裴如昭沉稳得很:“臣不看。”
眼见这士子被激怒就要跳起来指着骂人,裴如昭云淡风轻地补刀:“若这新科状元不是我,就算过一百年,也轮不到你的头上。”
“你何来胆量敢在皇帝面前如此大放厥词?一个女子,一个准备科举不过一年的女子,你有什么比得过诸多学子十年寒窗苦读,旁人夸你两句,就真当自己是文曲星转世?”
裴如昭抬眼,先拱手向乾宁皇帝请示,请示过后才平静道:“在圣上面前大放厥词的人是你,扰了诸多学子鹿鸣宴雅兴的人也是你。时间与收益从不直接相等,即便我只准备一年,但在此之前的十几年里,我一样在读书写文,如何比不过?”
但无论裴如昭如何说,都无法撼动旁人先入为主的观念。
再加宴席上喝了不少酒,裴如昭也有些犯倔,陆璟之拉都拉不住。
她就站在皇帝面前跟这士子有来有往地辩驳起来。
乾宁皇帝本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眼下有人几次三番跳出来质疑他的决策,心中早就一阵恼火。
眉头一竖,直接挥手叫羽林卫:“把这两个喝上头的酒鬼一起关入大牢醒醒酒,让他们好好给朕反思!”
陆璟之急得头上冒火,太子急得频频朝皇后使眼色,可皇帝气头上决定的事情哪里是能这样快就改变主意的?
……
陆璟之从宴会结束后就一直在天牢外打转,裴如昭被带走了,他都要急死了。
明明就是那酒蒙子惹恼了皇上,凭什么要小昭跟着一起受罪遭殃?
平白无故的罪名就乱扣,当真小人!
陆璟之虽贵为一字王,可说到底也只是级别高,但手里没半点实权,又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诏狱的守卫根本不可能给他卖面子人情,让他进去守着。
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又无计可施。
转来转去,听到身后有车马声传来。
抬眼就看到宁懿皇后从车上下来。
“皇后娘娘。”
宁懿皇后性情温柔,浅笑一声让宫人给诏狱守卫递了手谕。
在进诏狱之前对陆璟之说道:“稍安勿躁。”
不多时,皇后从诏狱中带出了已经昏睡过去的裴如昭,和仍在发酒疯的另一位士子,带着两个人上马车,向宫城而去。
陆璟之心中一直紧着的弦这才放松一些。
可转念一想原剧情里裴如昭跟皇后并不融洽和谐的关系,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
……
马车上摇摇晃晃,裴如昭昏昏沉沉,朦胧中她睁眼,像是看到了皇后温柔的面容。
“睡吧。”
温暖的感觉将她包围,裴如昭又睡了过去。
夜已深,总算忙完的乾宁皇自乾心殿出来,直奔皇后的凤仪宫。
刚进宫门,就看仍灯火辉煌。
随口问宫人:“皇后还没睡?”
“禀皇上,娘娘适才回宫,尚未歇息。”
一进房门,宁懿皇后正坐在桌前看书,卧房的门合着,裴如昭正一无所知地睡在里头。
乾宁皇帝朝房门看了一眼:“你倒是宠她,让她睡在你的床上。”
宁懿皇后笑道:“皇上日后要用她,还不许现在给点甜头尝尝?”
“倒是叫我做白脸,日后她记恨怎么办?”
“皇帝若是真怕被她嫉恨,就不会让她来考这个科举。去年安城越的折子递上来,陛下可是好一阵高兴,裴家姑娘站出来,可算是给你这把火找了个好理由。”
乾宁皇帝大笑,眼里全是满意:“给这小丫头留个话,是留在翰林院吃大餐还是去牢里吃牢饭,给她一天时间,黄榜张贴结束前若是拿不出让朕满意的策论来,就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话说完,顿了顿:“明明是裴一晖的女儿,天天在咱俩跟前儿的时间比在他们夫妻二人跟前还长,真不知是谁家的女儿。”
皇后目光柔柔地看向紧闭的房门:“能有个女儿,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