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方势力?完了,吾命休矣!”
文隽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主公身边近臣皆嫉贤妒能,整个随州已经烂到根上。要如何救。
一切太迟了。
另一边,钱奎两把板斧一马当先直冲敌军阵中。其实他当然知道不该这样好勇猛进、突入重围,但实力足够时,就能为所欲为。
他此刻就像是冲入敌阵的一头巨兽,两把斧头疯狂劈砍,一时惨叫、哀鸣、四下逃散,苦不堪言。
很快,那巨大的身影横在了主将面前。
“哇啊啊啊啊啊——”
副将文隽闭上眼睛,被那热血溅了一脸。
身在乱世,无力回天。
他的人生,到此为止了。
却在此刻,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
慕广寒:“主将阵亡,随州已败,众将士缴械不杀!”
几乎是一瞬间,洛州士兵的高呼声此起彼伏:“主将阵亡,弃暗投明缴械不杀!”
冰冷的重锤举到眼前,钱奎:“主将已死,如今你便是这军中官阶最高之人。我主爱才,投我洛州者连升两级!”
投降,就还可以活。
……
随州军降了。
慕广寒却不敢丝毫放松。一直等到天空从鱼肚白变成一片明朗璀璨,手下探子送来拓跋部已闻讯逃回府清城的消息,尘埃落定,才放下心来。
赢了。
两场战役,很顺利。
没有节外生枝。
他松了口气,身子晃了晃,楚丹樨:“主人!”
慕广寒在楚丹樨怀中勉强稳住,却只顾对钱奎道:“战场清理完,轻装带走、重装留下。投降的随州士兵若有人逃,放任其去。”
“大军已一天一夜没吃没睡,弄完尽快回安城修整。”
“我们本钱少,一兵一卒都损耗不得。”
“不得贪功,先回家。”
……
回安城的路,大军走得慢了一些。
很快,又是一片月色。
十万人出去,几乎全无折损,还带回来五万多随州战俘,实在赚翻。
钱奎是心情大好,一路忍不住又开始吹。
“哈哈,我当日第一次见到月华城主,就觉此人一表人才、潇洒不羁、神机妙算、聪明绝顶,绝非池中之物!”
钱奎副官沈策貌不惊人,做事却一向认真不苟。遇事喜欢拿笔记记记。
此时,他又拿出手扎:“将军,今日两战大获全胜,属下对月华城主五体投地。但属下有一事至今想不明白,还望将军不吝解惑。”
“昨晚咱们大破仪州时,倘若仪州派信使快马加鞭将我军战法告知随州军、拓跋部,使得他们提前防备,我军又该如何与之周旋?"
邵明月回来路上,坐的是钱奎的马。
“师父说了,那樱祖一贯狡苛、冷酷、唯利是图。以他那见不得别人好的性子,他自己倒了大霉,才不会好心告知盟军提防。”
“退一万步说,就算老贼突然改性,仪州被打得那般落花流水,残兵败将只顾奔逃,也未必分得出心来挑出一个不辱使命的信使。”
“就算信使够快,拓跋部与随州合并抄近路也需要一个多时辰。我军只要在一个多时辰里干掉随州,就还能赢。”
“原来如此。”
沈策懂了:“月华城主全部都算计好了,果然料事如神。”
邵明月笑笑,没再多说。
师父还说,其实他也并不能十拿九稳。
毕竟战场之上,种种机缘巧合细如牛毛又千变万化,便是件件都机关算尽,往往还是会有造化弄人。再强的将领,也难保证一定能赢,都只是随机应变而已。
知己知彼,不可轻敌。
这些话,他记下了。
……
邵霄凌在小侄子和钱奎那听了一会儿,策马上前:“喂,阿寒,小东西刚刚喊你师父呢。”
“你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把我侄儿给收了?也不跟我说,我得替他办拜师酒的!”
楚丹樨:“嘘。”
“主人累了,才睡着,别吵他。”
邵霄凌一张俊脸瞬间垮了下去。
区区侍卫,敢嘘他洛州侯?
而且话说他的这位“夫君”,还真就靠在侍卫怀里闭目睡了?
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影响?虽说“婚约”之事子虚乌有,但他毕竟曾众目睽睽婚船接人,又在安沐城门口收了乌恒侯的新婚贺礼,如今人人以为他与月华城主有一腿。
这人倒好。
一会儿和卫留夷余情未了,一会儿又和俊美侍卫贴贴。
要睡也该睡他怀里啊,不然让别人怎么看他?堂堂洛州侯被夫君送了帽子?正想着算了,为这点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