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本文首发晋江
时幼稚得让他感觉自己在带青训里最低一级水平的球员,也就是还没上小学的预备班;有的时候又稀奇古怪、高深得像某种探索人生宇宙空间和时间终极意义的哲学问题:……
霍兰德有时候就忍不住坐在拂过科巴姆训练基地的春风里,叹着气幻想自己是瓜迪奥拉。瓜迪奥拉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啊?他是很聪明的那种教练,八成能回答得出来。他也幻想自己是温格。温格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啊?他是很柔和的那种教练,八成不会烦躁不安。
但他的思绪总要回到现实里,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没那么糟也不那样好的助教,这辈子可能是没什么名帅的命了,想当一把手都没得当,只能做个边缘人在这儿看另一边缘球员写的笨蛋话。可是沙德挺认真的,中间有些词他大概是不会拼,还混着别人潦草潇洒的笔记,显然是请了旁人替他来写。
他每天都有许多话要写下来,而霍兰德能处理的最有意义的信息也不过是这些话。
他到底还是认认真真地看了、认认真真地记了、认认真真搜肠刮肚地想怎么教给他,甚至自己也逐渐养成坏习惯,老喜欢记问题,
还在下面学着沙德一样画稀奇古怪的铅笔画。
比赛后球员们要一起坐大巴回基地、然后再解散,各自开车回家。踢的是不累的同城客场,又稳稳赢了,而且在西汉姆联这种素来球风彪悍、热爱下脚的队伍脚下过了一遭也没出什么事,大家还是挺高兴的,热热闹闹嘻嘻哈哈地洗漱完就收拾东西上车。沙德今天因为不用洗澡,难得没有粗心地丢三落四,早早就收拾好了,但库尔图瓦却不知道在浴室里怎么了,一直拖着不让他走,几次三番叫沙德给他递东西。
队长特里都忍不住坐外头翻白眼对着喊了:“蒂博,你围个毛巾出来一下能怎么样?”
“我太大了,怕吓到你们——”库尔图瓦懒洋洋地说,声音被湿漉漉的水汽带得闷闷的,显得格外可恶。大伙全狂嘘起来,大卫·路易斯生怕他听不清楚,还特意跑到浴室门口去嘘,然后又跑回来大笑。
沙德是无所谓的,他不生气,甚至有点乐意跑腿呢,就像是喜欢给喜欢的人叼东西的小狗一样,感觉这样很亲密,很好玩。等库尔图瓦全收拾完,他们理所当然落到最后了,工作人员还看着表笑着来催两个小祖宗快点——
于是沙德有点急急忙忙跨上车,接着就被彩带喷了一头一脸。
“Surprise!!!”
阿扎尔大笑着从座位后面冒出来,满脸幸福地给了沙德一个熊抱:“生日快乐!”
他最喜欢组织这种活动了!
负责把沙德拖到现在才带过来的库尔图瓦却牙都快磨断了,因为阿扎尔的泡沫彩带全落他头上去了,他现在连张嘴骂人都不行,因为一张嘴就会有无数化学泡沫争先恐后要把他毒死。他甚至有点睁不开眼,但就算是这样,不妨碍他沉默着用手按住自己的脸摸了一把,而后快准狠地把掌心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往阿扎尔那儿甩去。
阿扎尔自然是一边尖叫一边躲。
大巴上大家都在笑,忙着鼓掌和吹口哨起哄。车里还临时挂上了各种金色小带子,沙德的咖位显然不足以让全队陪着他办个party,但弄了个大巴庆祝也非常幸福了,而且这真的很酷——本来在车上应该很无聊的,现在却有一种幸福又甜蜜的氛围在这里流淌,大家一起举手机录视频,看着沙德吹掉电子蜡烛——好吧,原来不是氛围,是蛋糕真的在飞来飞去!
“不准扔,不准扔!——”
毕竟是在车上,他们还是收敛了一点,但不扔还能抹,这是挡不住的,一时间鸡飞狗跳,一切都乱七八糟的。
“好吃吗?”
刚刚还在忙着打架的阿扎尔现在却不参与了,就顾着躲安生点的车前面大吃特吃、大吃特吃,嘟嘟哝哝地问也在乖乖捧小碟子吃蛋糕的沙德。
孔蒂不在车上,车上除了司机就一个助教稍微看着他们别太疯,但助教现在也在后头玩呢——也就意味着没人管他!天哪,阿扎尔感觉自己上一次吃到香甜的奶油和软绵绵的戚风蛋糕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重生了,重生在面前有大半个
芒果奶冻夹层奶油蛋糕的时刻,这一次,他要把属于自己的蛋糕全部吃回来,一口不留!
库尔图瓦好像刚在大巴中后段生物学意义上地大杀四方结束,擦着手满脸倨傲地走过来,沿路上都没有脚敢绊他,宛如摩西分海(…)阿扎尔很自觉地腿一伸跨到了另一边的座位去,库尔图瓦哼了一声可算没揍他,在沙德旁边坐下。
他今天是真受罪了,头发上的泡沫喷剂好像凝固了,被动梳了个大背头,剩一点凌乱的发丝垂下来,额角还挂着点奶油没擦干净呢,整个人闻起来前所未有的甜腻着,刚刚洗澡时用的都市靓男香氛显然是全成往事了。
而且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靠过来,顶着大背头看他。
沙德忍不住笑了,把蛋糕放小桌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