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待榜
考场外,袁亮和乡里的乡秩也就是王先的父亲王德、里正孙维、吴坚的父亲吴巡游、三老、田恒以及其他弟子的家长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一边议论,一边等待。随着考试完毕的铃声摇起,选生门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孙云几个同门今年虚岁已经十六,都成了半大小子,田俪不到十四岁,也是个半大的姑娘了,他们在一起出来,显得格外醒目。
孙云长得清眉俊目,学习认真,袁先生给起个字叫子细。二师弟李辰这几年个子比同窗窜出小半头,显得高挑飘逸,他白面细目,眼睛明亮,先生起字卫明。三师弟吴坚体格魁梧,浓眉炬目,字仲襄。四师弟杨炯,细眉圆脸,字子方。五师弟王先大眼虎牙,字叔智。田俪也和哥哥们一样梳个武生头,配上青色头巾,背影像个男生。去年武生比武,半决赛的时候,本来她比对手厉害应该晋级,不过老田是主考官,让裁判判了她输掉,结果她得了第三。后来对手决赛获胜得了第一,等于这个第一是田俪拱手让的。为此田俪和爷爷生了好多天的气,说爷爷为了自己的名誉,牺牲了孙女的金色武生头巾,师兄们说青铜的更好看才算拉到。
几个孩子来到袁亮和田恒的身边,袁亮关切的问:“孙云,你们感觉怎么样。”孙云说:“这些题目,都是平时先生指导过我们研讨的,我觉得我们准备的很充分,拿到入京考试的资格,应该没问题。”王先往日学习都排在前几名,因此他自负的说:“先生放心,我认为我们私塾拿个全县的第一没问题。”李辰、吴坚、杨炯也说答得不错。
袁亮点点头,他刚才已经从先出考场的学生中,大致了解了题目,因此心里也非常有底,不过他最关心是田恒的孙女田俪,便问道:“田俪,别人我都放心,因为他们等于多学习了三年,只有你刚刚过选生入学年龄,不知道你发挥的怎么样?”正常太学入学的年龄要求12周岁以上,18周岁以内,所以袁先生才这么问。
田俪看看爷爷、看看袁亮,得意的说:“先生、爷爷,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也能和哥哥们一起选中。京城的大考不敢说,咱们县里的选考小事一桩。”
袁亮看看田恒,然后冲田俪点点头,说:“好丫头,有志气,不愧你爷爷的好孙女,真有侠女的风范。”田俪的性格正像袁亮夸奖的那样,一点不像女孩,这几年成天和师兄们在一起练武学习玩耍,不知道什么是害羞、不知道什么是困难、不知道什么疲倦。她等于跨年度跟着高年级班一起上课,奇怪的是,她一点也没感觉吃力,甚至半学不学的,没耽误玩。
先生一夸,田俪得意的笑起来。田恒说:“小俪呀,你都是大姑娘了,一点不知道矜持,你看看你大云哥哥,什么事都稳重,什么事都替你上心,如果没有大云,我都不相信你能学得好,你真是让我操老了心了!这次你如果考好了,一定去好好谢谢孙叔和孙婶。”
“爷爷,有什么谢的呀,哥哥帮助妹妹,应该的么!再说孙叔、孙婶都把我认干闺女了,都是自家人,不用谢!”“你!哎呀!”老田无可奈何的看看袁亮,实在不好意思在当着外人过多训斥孙女。都因为孩子的父母不在了,他一直宠着,结果孙女变得太顽皮了。
袁亮倒没在意,他很喜欢田俪的性格,没有愁事。等其他学生们都出来,袁亮都问遍了,才放下心,领着弟子和家长们回到新中乡。
接下来就是等待发榜。不过对于孙云他们来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报不报名武士选拔的比赛。往年武士比赛和太学选生考试都一替一年岔开,互相不耽误,可今年因为太后复朝,加上中间断了好多年,全挤到一起了。这样有一个麻烦,就是武士比赛的县赛、郡赛、州赛,与太学生京城通考的时间有些冲突,而且估计大家县试肯定能过关,那就必须抓紧复习应付大考,因此这个阶段是临阵磨枪的时间,坚决不能耽误。只是顾了太学考试,就不能兼顾武士比武。于是田恒和几个孩子家长一商量,干脆今年先放弃武士比武一年,大伙集中精力复习,争取考上太学。进了太学可以在太学里报名比武,参加京城赛区的比赛。如果考不上那就耽搁一年,参加明年的比武好了。反正武士比武肯定没有太学考试重要,因为武士比武即便获胜,取得了名次,将来也只是做个低级武官,现在朝廷重文轻武,军人的前途不是很好。而进入太学那就前途无量了,老田虽然教授弟子武艺,弟子们今年已经过十五岁,不能报名武士比武没有展示伸手机会,有点很遗憾,但孰重孰轻大家都知道,孩子们前程要紧。
不让参加比武,师弟们都觉得很无聊。白天还好,上课复习通考课程很忙碌,应考的同学们也很多,大家紧紧张张、热热闹闹的,一天很开就过去。现在正值大暑,酷热难耐,因此放学较早。几个师兄弟,回到田家和孙家外边树荫的空地练武,便都有些小抱怨,练习武艺也就没那么有激情。练了几下,因为天热,田俪、杨炯、王先几个人一挤骨眼,准备到村南的小河游泳去,冲李辰和吴坚,一使眼色,二人会意,李辰说:“大云,袁先生说了,现在是复习的关键时刻,让我们回家躲一躲燥热,等一会儿天凉了好继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