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鸟仙献眼

农民道：“即然是伯乐大师派高徒前来，只怪在下草莽村夫有眼不识泰山……这匹马就送给你吧，我一文钱也不要!”

那人见农民十分真诚，收下银子，接过缰绳，对农民道：“走，让你去看看龙驹的真身吧!”

于是，他们将小马驹带到附近的一个潭边，将小马驹身上的泥污洗去，小马驹转眼变成一匹高头大马，身上立刻现出片片鳞甲。那人飞身上马，向农民拱手道别。龙驹四蹄生风，转眼腾空而去。后来，人们便将这个潭命名为洗马潭，周围的人常将马赶到这里来洗。刘腊泰想，既然马经这里的水一洗，就可变成龙驹，那么待有人将马赶到这里来冲洗时，取过马须不等于得到龙须了?他主意已定，便守候在洗马潭边，希望有人牵马来洗。不知等了多久，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心里不觉暗暗着急。

就在这时，一匹又脏又臭、又小又瘦的马驹儿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跑过来，一头扎进水里。清澄的潭水一挨着它的皮毛，它身上立刻现出片片鳞甲。为能得到龙须，刘腊泰忙跑了过去。当他伸手去抓那马上腭的长毛时，那马突然双眼暴突，头上生角，蹄成利爪，身体拉长，转眼变成一条地地道道的苍龙，张牙舞爪朝他扑来。刘腊泰来不及回避，忙用手一挡，手指正好挨着龙须。他用力一扯，竟扯下几根龙须来，半红半绿。那龙恼羞成怒，嘴一张，喷起一道水柱，他转眼陷入湍流之中。手一松，龙须被浪卷走了。他又气又急，去追赶龙须，哪里还有龙须的影子?那龙过来冲他又喷了一口水柱，滚滚巨浪顿时将他埋入水底。他呛了几口水，胸口、喉咙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疼，时间一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腊泰醒来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他睁眼一看，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花团锦簇中坐着位俊俏的小姐，头戴凤冠，身披羽翎，神采奕奕，笑容可掬，由众鸟簇拥着。一只鱼鹰朝这边看了看，走上前去，说道：“禀百鸟仙子，蜡台神已苏醒过来。”

刘腊泰小的时候常听大人说过，鸟中之王为凤凰，看来，这位大姐姐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凤凰了。自己不是在洗马潭被苍龙喷出的水柱埋入潭底了吗?却为何来到这里……他正疑惑间，却见百鸟仙子启动朱唇，传来银铃般的声音：“鹭鹚仙子听令，速将蜡台仙子扶过来!”

这时，鹭鹚仙子蹒跚着将刘腊泰扶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苍龙喷水将刘腊泰沉入潭底时，刚好鹭鹚仙子路过那里，见潭内出现一道金光。鹭鹚仙子屈指一算，知道是蜡泰神有难，于是将他救了上来，带回百雀山。刘腊泰一声：“多谢神仙姐姐救命之恩！”

他说着正要跪下去，却被百鸟仙子一把扯住。百鸟仙子道：“仙道本是一家，蜡台神有难，本仙焉能坐视不理?况蜡台神驾临，使这荒山野岭草木生辉、不胜荣幸。百鸟听令，速办酒宴，款待蜡台神!”

在一座石桌前，大鹏送来仙果，孔雀献上美酒。百灵送来草莓，锦鸡送来槐花，杜鹃送来葡萄……转眼摆了满满的一石桌。百鸟仙子将一枚银杏奉到刘腊泰面前。刘腊泰接过银杏，羞羞怯怯地尝了一口，顿觉甜彻心脾、香透肺腑。他吃着吃着，猛地想起病体垂危的陈大叔，不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百鸟仙子不解地问:“蜡台仙子何故烦恼？”

刘腊泰一边哭，一边把找药引的事说了一遍，随后问道：“神仙姐姐，你说这药引我能找得到吗？如果能找到，该怎么找？还望明示……”

百鸟仙子道：“‘人道神仙多逍遥，欲登灵山犹登天；至诚至善德为本，莫道途穷少机缘’……蜡台仙子，这四句话是本仙姑送你的见面礼，日后你自会明白。难得你一片孝心，那陈善人总算是有福有缘，遇上你这蜡台神做邻居。你不说本仙姑也明白，是为一对凤眼而来，对吧？孔雀仙子，刀盘侍候!”

转眼孔雀仙子将刀盘奉上，百鸟仙子接过刀朝自己的眼窝剜了下去。转眼的工夫，两颗血淋淋的眼珠落在盘内。

刘腊泰见百鸟仙子挖下自己的眼珠，既感动、又心疼，不觉两眼垂泪，连忙跪在地上，感激地道：“神仙姐姐，难为你一片好心，不怕落得双目失明，腊泰情愿将自己的双目剜下来还你……”

百鸟仙子笑道：“小兄弟别说傻话了，你抬头看看!”

刘腊泰抬头一看，仙子眼眶里又长出两颗晶莹闪亮的眼珠儿来，同原先一样美丽、明亮。他惊诧之余，却见百鸟仙子催促道：“还不快些拿了回去救你大叔!”

刘腊泰感激不尽，千恩万谢。当他从孔雀仙子手中接过盛眼珠的盘儿，正要离开，忽然“哗”地一声，一只秃鹫从天而降，将一对凤眼啄进嘴里。就在秃鹫将离去的一刹那，只听百鸟仙子一声“无耻孽障，胆子还不小!”将手一抛，一条红索腾空而起，将秃鹫牢牢缚住，捆翻在地上。又听百鸟仙子骂道：“你野性难改，本仙留你不得，且贬下界去，让你转世为鸡，以赎前衍!”说罢，命大鹏仙子和孔雀仙子将秃鹫扔下界去。

刘腊泰还在一旁发愣，又听百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