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来(0118)
这本来是很秘密的事儿,可公安上有人喝了酒就和人摆出来了,恰恰遇到他男朋友也在。听得这话,就坚决不干了,甩了她。”张竹说。
“这样的事,怪不得她男朋友吧。”左宗建说。
“其实呢,本来马清君在乡上是没耍朋友,也拒绝耍朋友的,原来大家都不明白什么原因,现在看来一定是因为这事儿。可那龙恩科本来是和王芳耍了好几年的,见到马清君后,就不顾几年的感情甩了王芳,追马清君,也打动了马清君,心底的情丝被激活了,爱得很甜蜜,却不承想被甩了。还有,因为这个原因,惨痛的伤痛疤又被血淋的撕开,谁受得了?”山椿说。
“她悲惨了,王芳却躲过一劫。所以前次王芳失恋痛苦的时候,我给她说了这道理,她也放开了,过后就申请调清流去了。”山椿说。
“哦,是这样的啊,我原来还真不明白王芳咋就一下子调起走了。”张竹说,其实张竹最初的心里是喜欢王芳的。
“那人呢,现在在哪里?”梅红听得也有些戚戚然。
“是被人贩子卖到河南去了。”张竹说。
“这人命苦,能不能想办法把她解救回来?”山椿问。
“我正在安排。”张竹说。
“一个乡妇女主任,就这么被人卖了,你得好好探查一下。”山椿隐约感到没那么简单。
“那龙恩科不甩王芳,不去招惹马清君,也许马清君不会这么惨吧。”曹芬说。
“这个当然,同样是乡干部的女儿,同样是乡干部,同样的漂亮优秀,他为什么甩的王芳?”梅红问。
“王芳虽然是乡干部,可她和我们一样是招聘的,是农村户口农村粮啊。”张竹说。
“这,唉,这城市户口农村户口之分有时候真的是整死人。”梅红小声嘀咕。
山椿到章家湾时,发现章家湾少了过年时节的热闹。一问妈妈,才知道,一是外出打工的人多了,回家过年的人少了。二是山君姐身体已经走到尽头,只有一口气吊着。
听妈妈说了,山椿立即去看山君姐。梅红要跟着去,被妈妈叫住了,说是梅红是怀胎妇,不宜去。农村的传说,是有重病人或将死或已死之人的地方阴气重,不适宜重身子的人到场。
梅红听得就不好再去,只叫山椿问君姐好。
山君姐真是到了灯残油尽的地步了,可她才三十五岁啊。
山君的屋子里站满了人,有君姐的至亲,更多的是章家湾章家几大房的本家。
大家看山椿到来,也没有出声打招呼,只是点点头,脸上都是肃穆沉静,显现出对人之将死的敬重与悲伤。
火哥站在山君的床前,不时的查看着山君的气息。
兵哥和李洪芳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也静静的没说话。安静,还是安静,肃穆,还是肃穆,却透着十分沉重的威压。
山椿来到君姐床前,摸着君姐冰凉的手,看着君姐蜡黄的脸,抚去君姐无神的眼框里溢出的泪花儿,理了理君姐凌乱而有少许银丝的头发。然后,俯下身子轻轻叫了声君姐。
“啊,山椿。”君姐听得山椿声音,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起身,可是却无力支撑,只气若游丝的喊着山椿。
“君姐,你好好的吧。别动。”山椿说。
君姐轻微的摇了摇头,眼角滚出一颗泪珠,作势要起身。
山椿伸手轻轻地把君姐扶起,火哥帮着把枕头加垫在山君的背后。
君姐一动,整个屋里的人也一阵躁动,有了些声息。灯光映衬下,山君的脸有了些红晖,这些红晖飘飞在君姐蜡黃的脸面上,几乎没有显现就被她那一脸的惨白吸收,消逝了。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返照之回光吧。
山椿想喂君姐一口水,可君姐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下摇头很轻,轻得几乎让人看不见。
君姐十分费劲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山椿,也看了看满屋的亲人,还看了看屋中间从房梁上吊下来的那盏发着昏黄光亮的电灯泡。
“哦,动了。”有人小声地说。
这个动了,激起了大家对山君起死回生的希望,随之带来一阵轻松愉悦。
但山椿却从君姐的眼光中看到了她对亲人感激,对家乡的热爱,对这世界的眷恋。
闭了一会眼,也许是为刚才费劲的一抬眼的休息吧。山君又睁开眼,这次眼中有了光芒,有了生气。
“山椿,我要走了。”山君开口说话。
“君姐,你……”山椿本想说些宽心的话,山君却用眼神制止了他。
“我生在这农村,生而为农民,却因父母的溺爱,哥嫂的照护,也因为自己还有些聪明,读了个高中。”山君不知哪来的精神一口气说了这些话,声音虽低,但很清晰。
可能是累了,歇了歇。
“有了文化,见了世面,就想着跳出这农门,去那人人向往的城市。奋斗、挣扎,苦闷,傍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