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命里缺金
来人一身暗云纹浅蓝色长衫,除了颜色和场中其他人不同外,款式也看着简单许多,但耐不住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乌丝散垂,一根丝带束得松松垮垮,衬得肤白如玉,剑眉星目,明明是个少年的长相,却因为神色淡淡平添了几分威严。
初宛看的入了迷,直到旁边不知道谁喊了句“弦落尊上,你来了。”才忙错开视线。
见她率先移开视线,那双眸中闪过一丝情绪,片刻后才转开。
说话的是温重,他从坐中缓缓起身,朝弦落接着介绍道:“此人便是比试的最后胜者,但……”他最后一个字话音未落。
就在初宛等着温重说明她是一个毫无修仙天赋的废柴时,神情淡淡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一道白光钻入她眉心。
初宛瞬觉眉心一凉,一股舒服温和的感觉蔓延至全身,一枚蓝色灵印出现在她眉心。
事情发生在一瞬,在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烙印已成。
温重焦急抬手,说出了后半句:“但经俞师弟探查,此人没有灵脉,不能修炼。”
霎时,空气好似凝固了。
几秒后底下站着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嗤笑。
初宛挑眉循声望去,有些奇怪,这刚刚还纪律严明的人,怎么在仙尊级别的人来了后反而放肆了。
下一秒,早就不耐烦的俞前开口:“既然尊上已做好了决定收此人为唯一亲传弟子,那我等便不干涉,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言毕,他消失在原地。
温重轻叹了一声:“尊上,俞师弟一向性子急,望你不要怪罪。我等在此先祝你喜得爱徒了。”
说完,他笑了两声,便也借口告辞了,底下站着的弟子也跟着走了。一时间偌大的广场上只剩两人。
初宛摸着眉心的灵印,斟酌片刻开口:“那个,仙尊,要不您收回去?”
对方直勾勾的看了她几秒,迈步走了过来,在她两步前站定,缓缓抬手,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刚刚以来一言不发的人启唇,“乖,唤吾师傅。”声音如山间缓流,清列好听。
———
初宛承认,她有被这近在眼前的美貌给迷惑到,但这并不能怪她,谁知道顺着他的意喊了句“师傅”后作用这么大。
那个叫弦落的仙尊,明明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但任凭初宛说了千百个解决方案,愣是一点反应都不给。
只有她喊到“师傅”二字时,才似刚注意到她般看向她,又伸手过来摸头了。
但现在看来这也不算什么了,因为那人一声不吭地把她带到这个只有一间金碧辉煌的房子的破岛上,已经消失三天了。
要说她可是个凡人啊,人是铁饭是钢的凡人!
这破岛上除了那房子,就只有些花草树木,唯一的活物便只有那些毛绒绒的不知名生物。要说正经吃的,那可是一点没有。
初宛没被饿死,还是靠着在那间金房子里找到的几瓶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丹药和一些酒。
但她毕竟在来到这里之前,还在那比试的秘境里昏迷了那么些天,也是滴水未进,靠那些丹药酒水,撑到今天算是极限了。
而此刻,一声不吭把自己新收的徒弟晾在岛上的始作俑者,正在隐身飘在某户人家的房顶,认真地学习着屋子里的那对夫妻教育自己调皮的孩子。
饿到快出现幻觉的初宛,看着岛上唯一触手可及的活物——毛绒绒,已经起了杀心。
“清蒸…红烧…油焖…煲汤,”
她一边顺着毛,嘴里念念有词,
“不,应该各样做法都来一只,反正这东西,好像数量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饿疯了的想法被听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初宛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眼眶一热,下一秒哇的一声就扑上去了,“师傅,你是我亲师傅啊!徒弟我要饿死了!呜哇!”
她像只树袋熊似的紧紧扒在弦落身上,生怕一眨眼这人又消失了,哭得惊天动地,好不可怜。
被抱住的人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般,抬手去摸胸前的脑袋,安慰意图明显。
但下一秒手被猛地抓住,弦落感觉心跳好似空了一拍,他对上那双哭得湿漉漉的眼睛,没来得及抓住那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听见初宛喊到:
“呜呜,师傅!徒弟、要吃饭!哇呜、现在!”
一盏茶的时间后,初宛坐在纯金的饭桌上,吃上了第一口热饭。
一碗接着一碗,一大桌子的菜在她的埋头苦吃下,消灭了大半。
在她吃饱喝足终于舍得放下碗筷时,旁边摆出一桌饭菜后就没再说话的人,贴心的递过来擦嘴的手绢。
重新活过来的初宛笑得一脸灿烂:“谢谢师傅。”
弦落手一挥,金桌上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