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麻烦的系披风。
司平探腰帮他取过门边的披风:“姑爷,路有点远,还是穿厚点。”
季子漠哈欠才打了一半,眉头拧了下:“下着雪,齐玉大半夜的打算去哪里?”
司平卖关子道:“姑爷过去就知道了。”
这阵仗,看着像是有事,季子漠睡意散去,一路上琢磨着是不是要摊牌了。
八角亭中,一人独坐着,石桌上摆着煮茶的承盘,上面是茶叶,茶杯等物件。
一个精致的茶炉燃着,紫砂壶中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小泡。
季子漠停在几步远处,抬头看了看月光下的飘雪,一脑门的浆糊。
齐玉察觉到看过来的视线,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回过头继续煮茶。
季子漠拢了拢披风,认命的走过去。
石凳上搁了个棉垫,季子漠坐过去,无奈道:“大少爷,咱们有什么事不能在屋里谈?非得雪天跑来吹风。”
八角亭原就是看景的位置,此刻四周点着石灯,雪花伴着昏黄的烛光,美如画卷。
唯独季子漠说的话煞风景,齐玉想说些什么,想着自己的用意,又忍了下去,装聋作哑的当没听到。
“观音茶,你尝尝可喜欢,舅舅让人从皇城送来的。”
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季子漠揉了揉耳朵,未曾留意他说的是舅舅,而非我舅舅。
齐玉和他竹马的事,总归是不光彩的,齐玉不说,季子漠怕说的伤人,故而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他喝了茶,道了声好。
静悄悄的雪夜,一片景,两人感受各不同。
季子漠瞅了齐玉一眼又一眼,视线难以忽略。
齐玉耳尖微微泛红,气氛在他心中渐渐升温。
季子漠被他磨的快要没脾气了。
一个古代少爷,一个现代富二代,两人坐在一处,谁也猜不透谁的心思。
季子漠猜不透这是齐玉的浪漫。
齐玉也猜不透季子漠一眼又一眼,是催他早点说正事。
但这丝毫不影响时间流逝,雪夜煮茶,浪漫了半夜的结果就是,次日两人纷纷打了喷嚏,染了风寒。
因怕传染给季丫,季安,就没再让两人过来用饭。
季子漠裹着被子坐在齐玉房间的贵妃塌上,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今天还继续吗?”他这句话说的怨气颇重。
齐玉也没好到哪里去,头昏脑胀的听不出来季子漠的哀怨,点点头道:“你要是喜欢,今夜继续也可。”
齐玉话语认真,季子漠被他噎了下:“别别,有事还是屋里说,我怕自己被冻死。”
随后指了指他的肚子:“你……没事吧?”
齐玉微微摇头:“我没事。”
两人皆是严重,大夫开了药来,季子漠捏着鼻子喝的满脸苦涩。
这模样惹的一屋子人发笑。
一只手伸到跟前,上面是昨日他带过来的纸包。
季子漠裹紧被子,抬头不确定道:“喝过苦的,不应该吃点甜的?”
这个杏干他买的时候尝了一个,酸的牙疼。
齐玉收回手,爱吃不吃。
他转身的档口,季子漠忙倾身从他手里捡了颗。
“吃吃吃,别说是杏干,就是毒药也得吃。”
说着把杏干扔到嘴里,随后脸上被酸的褶皱成一团。
遍布暖意的房间瞬间笑成一团,季子漠抬眸,只见齐玉唇角弯弯,眉眼带笑,仿若坠落无数星辰。
司琴等人出了去,齐玉坐在桌前,眉头微蹙的算着账本,季子漠闲来无事,裹着被子挪到他跟前。
低头看了看,伸手点在一处道:“这个支出,记了两次。”
齐玉忙往前翻了翻:“你看错了,没有相同的支出。”
季子漠揉了揉鼻子,把被子裹的更紧了点:“第三页,稞米,一百石。”
齐玉翻到第三页,又翻会刚才的那处:“第三页是粟米,这处是白梁粟,不一样。”
季子漠:“别看名字,看后面的进货时间和金额,是不是一样的?你这是多少年前的账本?”
齐玉诧异抬头:“你怎么知道是之前的账本?”
季子漠挑眉笑道:“这假账一看就是生手,又想贪一点,又害怕被发现,所以才只进货别名不一样,如此一来,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解释为以为没记账,补录的。”
“我不懂米的种类,想来粟米和白梁粟,应该也可以解释为同一种东西。”
“我估计,之前咱娘没发现,现在这记账的人,应该已经成为老手了,就不会露如此明显的马脚了。”
齐玉捏着账本,望着季子漠良久未说话,他看了这些天的账本,如此明显的马脚都未发现。
原以为自己还算得上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