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

在一片尖叫声中，季乾宇慢条斯理的拂开斗篷上的细屑，看着身后被炸毁的会议室，道：“拍卖场里的人安逸的太久，是时候忙起来了。”

说完，他看向季元序，问道：“元序，你觉得呢？”

拍卖场里很混乱，部分异能者与丧尸缠斗起来，侍者见状立即疏散未参与战斗的异能者，而那些被异能者带来的普通人因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喊，掩盖住侍者的声音。

季元序的声音淡定，在此刻这种情形下，显得很冷漠，她道：“老师觉得拍卖场该忙起来，那拍卖场就该忙起来。”

“越来越多了，丧尸，越来越多了，救救我，别丢下我。”

刺耳的尖叫声几乎要冲破天际，可见声音主人的绝望。

季乾宇不悦的皱起眉头，直白的毫不掩饰的低声咒道：“果然是卑劣的普通人，在丧尸面前只知道叫喊求救，简直废物，只会拖累别人，他们不该存在。”

短短的一句话，彰示着他极不平静的心绪，更不难看出他对普通人厌恶到了极点。

谢应星想到了柳青青，她也是季乾宇口中不该存在的普通人，偏偏季乾宇对她宽容至极，甚至让她做了基地长夫人。

拍卖场里的混乱情形越发不可收拾，就连异能者也在逃窜，拍卖场的侍者根本镇不住场子，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严重。

“不过，也算有趣，”季乾宇说完，眉头舒展开来，话锋一转，“任凭那些废物垂死挣扎，摇尾乞怜，却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丧尸的低吼声渐大，有异能者的声音传上来，“快跑，有高阶丧尸。”

高阶丧尸，拍卖场居然有高阶丧尸，这消息一出，人群更加慌乱，与低阶丧尸战斗的异能者紧急拉开距离，也一同往出口跑。

但门口堵满要逃离的了人，胆小的普通人直接瘫软在地上，拦住了路，大家推搡着，互相拉扯，大有一种，我走不了，你也别想走的狠绝。

季乾宇看得直摇头，失望道：“劣等的基因，从骨子里就坏透了。”

说完，他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季元序，问道：“走么？”

季元序不想和季乾宇一起走，便故意回道：“不走，我想看看普通人究竟是不是如老师所说的那样卑劣。”

季乾宇猛的看向季元序，眼神如刀，锋利带着杀气，要不是顾及着只有季元序才能完成人造高阶丧尸体的实验，他一定会动手。

最终冷哼一声，他带着手下从刚才因爆炸而坍塌的墙体一跃而下，极快的消失在眼前。

季元序瞧着破损的墙体，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转身道：“我们也离开。”

话音刚落，季元序等人还未离开。

楼下有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很独特，极具穿透力，即使在乱哄哄的环境下，也能轻易的听见，她柔声道：“你们别怕，相信我，我可以救你们。”

她站在高台之上，通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少女就像划破漆黑夜空的一束光，璀璨夺目，顷刻间，哄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而季元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般，疯了一样冲回还未被损毁的房间，掀开帘子，往下看去。

她盯着台上的耀眼少女，眼里蓄起危险的光芒，光明与黑暗在两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明与暗的界限在眼中分明起来。

她的生活充斥着阴暗暴戾血腥，她看到的只有人性的暗，但台上的少女不同，她似乎生来就是为光明存在的。

台上的少女似有所觉般抬头往上看来，季元序敛眉，心里清楚的知道少女看不见她。

但心里暴戾的因子却在少女抬头看来的那一霎那最大化，她想杀了那个少女。

谢应星等人追过来的时候，季元序正在努力压住心里暴戾，她身上的气息变得阴森压抑，眼珠通红，血丝弥漫。

齐凯几人不敢上前，眼前的老大一瞧就是发了狂，这时候的她会变得敌我不分，见人就攻击。

季元序以前也发作过，齐凯四人差点名丧在她手里，所以这次齐凯和吴潇畏畏缩缩的，眼睛死死盯着季元序的一举一动，生怕季元序突然暴起。

谢应星不知道那么多，上前去扶住季元序，轻声问道：“季元序，你怎么了？”

季元序的嗓子像是被生生撕裂开过一般，声音嘶哑难听，她不断重复道：“杀……杀了她，杀了她……”

俨然一副陷入了魔怔的状态。

谢应星皱眉，对齐凯两人道：“过来帮忙。”

齐凯两人见季元序并没有发狂，这才过去帮忙。

纪凌烟本察觉到有人看着她，但回望过去她并未看到人，便收回视线，毕竟还是眼前的事情要紧，手心里冒出寒气，她精确的避开人，朝丧尸释放冰系异能，将他们冰封起来。

由于是大规模使用异能，她很快就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没事吧！”台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