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急,脚脖子上被蚊虫叮咬的地方又痒得不行,实在没心情和他们继续往上。她摇头,说自己体力不支,还是先下山回去了。
“你能认识路吗?”夏菱说:“在这等我一会,一起下山。”
“认得。”
“那有好几个分岔口,容易走错,还是等我吧,这段只有一个小时,最快一个半小时,我就回来了。”
“行,那你注意安全。”
夏菱和他们走后,周镜霜继续找了一会,但脚脖子的瘙痒渐渐蔓延到小腿,隔着裤子用力挠了好久,最后拉开一看,小腿红肿一大片。
她不清楚这是普通蚊虫叮咬还是过敏,又被钻心的痒意折磨得无法忍受,把草药收拾好放进篮筐,自己背着下山了。身上没带纸笔,她拿了块红色的石头,在地上写下“我走了”三个字。
下山比上山快,周镜霜很快走到几个分岔口,但脑子一片空白,她忘记夏菱带她走的哪个岔口了。
想了好久都没想起来,三个岔口都走了一遍,想看看有没有熟悉的标识物,可惜上山的路上只顾着看果树吃果子,没有注意其他标识。
凭靠直觉,她选了右边一个岔口,小心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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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菱用衣服裹着一捧紫红色的桃金娘回到摘草药的位置时,不见周镜霜踪影。看到地上她留的三个字,再看自己辛辛苦苦,摔了一跤摘的桃金娘,顿觉失落。
“狗周镜霜,没良心的,居然丢下我自己跑了,亏我还特地给她摘桃金娘,别吃了!”
作势要往地上丢,转念想到摔的那一跤,又舍不得丢了,全都倒进篮筐里,背好下山。
没了小拖油瓶,夏菱下山的速度快了很多,花了上山一半不到的时间就回到曲溯阳家。
“阿嬷,姓狗的,我回来了。”
阿嬷端着两碗冰镇绿豆沙从厨房出来,左看看右看看,没见到周镜霜,疑惑地问:“霜霜呢?”
夏菱一口绿豆沙没咽下去,呛在喉咙口,咳到眼眶通红了才能说话:“她没回来?”
阿嬷拍着她的后背,摇头,“没有,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
“她没等我,先回来了”,夏菱想到那几个分岔口,大腿一拍,“完蛋了,这蠢货该不会迷路了吧!”
她火急火燎地丢下碗,和阿嬷说我去找她,就撒腿往外跑,刚跑出门又跑回屋里,找了瓶驱蚊水,脚下生风似的跑得飞快。
再次上山到几个分岔口,太阳快下山,找到人估计天黑了,她看着手里的驱蚊水,暗恼自己怎么就忘记带个灯呢。
都怪曲溯阳,总是在她耳边念叨周镜霜怕蚊虫,周镜霜这,周镜霜那,让她一急起来脑子里只有和周镜霜有关的。
三个分岔口,也不知道她会选哪个,夏菱先往中间的走,走了一段,没发现路上有其他脚印,果断放弃往回跑。
接着是右边,这条路不好走,又窄又陡,还有许多碎石头和很高的杂草,脚底板被硌得生疼,跑太急又不小心摔一跤,摔在另一个膝盖上。
很好,这下两边对称了。
她拍掉沙子站起来,看着越往里路两边越深的杂草,以周镜霜怕蚊虫的心理,应该不会往这条路走。
她返回去,最后走左边的岔口。
这回很幸运,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人。
她又急又气,上去戳着她的太阳穴,不管不顾地骂:“周镜霜,不是让你等我吗?等那一个多小时是能掉块肉是吧?不认识路还瞎逞什么强,你知不知道阿嬷多担心?你要是不乐意跟我出来下次就别来,别天天让我给你善后!”
骂完,周镜霜没有反应,夏菱顿觉不对劲,按她的性子,早站起来和她对骂了。她缓和语气,蹲下去问她:“你怎么了?”
周镜霜被腿上一阵痒一阵疼的红肿折磨得疲惫,没力气去解释为什么先下山,拉起裤腿给她看:“我腿上好痒。”
现在不止是一块一块了,两条小腿都红肿起来,因为用力挠抓,还有一道道血丝,夏菱看懵了:“你这是被虫蚁咬了还是过敏了?”
“不知道。”
夏菱也乱了分寸,打开驱蚊水就往上喷,“让你别往里走不听,周镜霜你属牛的!”
喷得太慢,夏菱拧开盖子,从膝盖往下淋。
冰凉清爽的驱蚊水缓解一点腿上火辣辣的痒,像久逢甘霖,周镜霜长舒一口气。
夏菱问:“现在什么感觉?”
“腿很烫很痒,还有点麻。”
“能走吗?”
“应该可以。”
被夏菱扶起来,下一瞬间就软了腿。
夏菱把她扛到肩上,“算了,我背你吧。”
周镜霜推开她的背,“下山还有段距离,没事,我能走。”
“少废话”,夏菱抓住她的手,没办法整个背起她,只能让她双腿垂直,她抓着她的手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