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五)
觉得烦,也怕她不收,不敢多说什么,东西交给她就走。
以前在朝城,早餐她喜欢吃鲜虾肠粉、粿条汤、绿豆爽配油条,他买了个小肠粉机、小锅和做这几样的材料,每天早晨都会在阳台做。每次都做八份,三份放到室友的桌上,四份赶在她上课前送去她寝室。
他还从她室友那打听到,她最近得闲,说过想去逛逛展。他就买来岭安近期画展、音乐展、美食展的门票,让她室友陪她去看。
有一个晚上下雨,她一个人被困在实验室,他冒着打雷闪电,穿过半个校园去接她。时值五月,还未真正入夏,下了雨温度低,他庆幸买了双雨靴,免她在积水中沾湿脚受凉。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知道缘由的室友调侃他太有契约精神,为了一个游戏累死累活,他却不觉,像美梦一样,乐在其中,只恨时间不能再拉长点。哪怕这些没有让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但能有个每天见她的由头也是好的。
最后一天,他在跳蚤市场淘到一套欧式陶瓷花瓶,满心欢喜地捧着去楼下等她。过十点,她还没回来,他隔几秒看一次时间,等得焦急,生怕她有什么事。正准备给她打电话,校园隐约传来说话声。
他抬头望去,邵应礼背着她,脸上带着笑,小步走向寝室楼。她趴在他颈间,时不时拿开黏在他下巴上的头发。
校道没人,只有隔两米的一盏盏路灯,将两个交叠的身影拖长又拉短。
校园里经常能看见的画面,平日只觉温馨,可现在只有心酸。
邵应礼走近了,他却像个偷窥的小偷,悄悄躲进旁边的黑暗处。
他该知道的,梦就是梦,是假的,也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