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
金曼群的脸嗖一下就红了。
紧接着,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她闭上眼睛,对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手掌蹭了蹭。
?
谌矞冷笑道“顺杆子爬是吧,蹬鼻子上脸是吧。”
起初他不想活了,但又没办法死。活着活着,就到了深秋了,伤好了,残缺还在,心境也截然不同了。他也休学了,这个期限是无期限。
无论是鹿皎月还是金曼群,或者是来来往往的家人朋友,起初,他都视而不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倘若被打扰,必然要大发雷霆,然后在这些人的眼睛中窥见怜悯和了然。
真是,去他妈的。
可是渐渐......
他发现,金曼群,绝了。
她对自己可怖的伤口视若无睹,若无其事。
要知道,他去上厕所,看见镜子都会被自己吓一跳。
真古怪。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时候,他愈发了解这个人了。
她积极向上,努力赚钱,非常养生,每隔一会就会溜达一圈,还会推着自己的轮椅不由分说出去转一圈。
她会接父母的电话,阴阳怪气,有时候还会说一些刺痛人心的话。
言语之尖锐,比他这个病人都要夸张,相比之下,他对自己的亲戚朋友仁慈许多。
她的合伙人卷了她的方案,但是自食恶果了。
她炫耀地说这个案例的时候,眼睛盛满了冷笑。
很矛盾。
她喜欢他,如此喜欢。
可是,为什么呢?
凭什么呢?
一个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谋算人心的狐狸,会跌入名为爱情的深坑吗?
他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魅力。
可她的反应,又是真实的,她喜欢靠近他。每一次靠近的时候,都会闭上眼睛。
就像现在这样。
金曼群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连忙爬起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冷静又严肃地道歉,但是耳朵和脸都是红的。
谌矞的嘴角勾了起来。
金曼群连忙推着他去工作室,到了楼梯口,楼梯已经装上了自动上下楼梯的装置。
金曼群将轮椅推过去,然后站在平台上。
工作室干干净净的,每天都有人打扫。
谌矞心里又难堪起来。
有许多飞机被他摔坏了。
有的是故意的,有的不是。
“我上次去拿那一架飞机的时候,摔倒了,这一排都摔坏了,我很生气,把这些砸了。”
他竭尽全力描述了一个发疯的暴怒的青年男子的形象。
金曼群扫了一眼。古怪道。
“唔,你摔的好像都是能买到的,这些,这些绝版的,还有你自己做的,还有这种生日礼物啊你都没摔。”
说完之后,金曼群补充了一句
“你人发脾气的时候还怪理智的嘞。”
谌矞:“......”
谌矞忍了忍,自己气呼呼地按下电动轮椅,往前走。
工作台的高度变了,非常适合现在的他。
他冷笑一声。
“你说得对,爹娘也就那样。爱是有代价的。”
凌总站在门口,捂着心口默默走了。
黯然神伤中的她神游一般回了房间,所以她没有听到
“所以你呢?你有是为了什么?”
他的意思就是,父母的爱已经足够无私了,但是我们也看到了父母的爱并不是不需要付出回馈的,那么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的行为在说你爱我,但是你又时时刻刻保持理智,你在做什么?
金曼群听懂了,但不想回答。
“换句话说,以前我总觉的你透过我,看到了别人,先在我觉得,你确实在看我,能告诉我为什么呢?”
说到这里,金曼群悚然一惊。
她咬了咬牙,没有将荒诞的事实说出来,捏了一句谎话。
“你懂得,大少爷,我从小没有人疼,没有人爱。”
?
谌矞“......”
他真得很久没有这种牙疼的感觉了。
他心累地摆摆手。
金曼群的闹钟响了“走喽——去外边玩飞机吗?”
她只是问了一句,并不是在征求意见,然后自顾自选好,拎着小箱子挂在大少爷的轮椅上,丝毫不顾及对方脸色,然后就出发了。
在客厅上拿了水壶,拿了零食。
就在院子里玩。
阳光透过树木,零星地落在她的眼皮上,她躺在刚刚打理过的草坪上,毫无顾忌地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