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自受辱沉沦陷误区 虚伪儿欲迷蓿威州
己倒也罢了,但若再拿静安说事,自谦如何还忍得住,遂斥道:“尊称一声舅母,你便要有长辈之样,这般胡言谩骂小辈,不觉着有失身份么?”
听得如此数落自己,曲氏顿时羞恼道:“你算哪个□□生的东西,敢在咱家屙屎喷尿,老娘怎样做还须你来说道,简直和那娘俩一路货色。怪不得是打山沟里出来的,没有一点教养,还不给我滚出去。”
自谦气的双拳紧握,若不是有求而来,实想教训她一回。但为了静安的音讯,仍忍耐住道:“我并无顶撞之意,只因好久不见婶娘和静安,想见上一面而已,故才冒昧登门。若知实情,还请相告。”
曲氏冷声道:“你就是这般求人的?”
自谦一顿,遂躬身施礼道:“舅母????????????”
谁知还未说完,便被曲氏喝断道:“哪个是你舅母,别舔着脸的乱攀亲戚,我可没有你这等下贱的外甥。”
自谦恨的牙关紧咬,待吐过一口浊气,又抱拳施礼道:“林夫人,在下若有得罪,还望您大人大量,莫怪失礼之处。”
曲氏冷哼道:“倒算说了句人话,不过,那狼心狗肺的娘俩,也不知跟随哪个野男人去了,你打听错了地方,”
见他气的双目赤红,又冷笑道:“怎么,还想撒野,就不怕后悔么?”
这时,林云楠上前轻蔑问道:“既然你是鹰嘴崖来的,也能寻到咱们家,定是有人出了主意。难道便没从你们乡党那里知晓,静安另攀上高枝,已跟人私奔了么?”
自谦立时想起胡烨,但仍问道:“甚么高枝?”
林云楠不屑一笑,啐道:“一个水师镇守府当差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不过下三滥的货色罢了,在这惘登府又算甚么东西。也就静安被蒙住双眼,凭着富家奶奶不做,偏去自甘低贱,日后有那蹄子后悔之时。”
自谦心中一叹,果然是他。遂而又愠怒道:“你把嘴巴放干净些,若再羞辱静安,别怪我不客气。”
未等自家儿子说甚么,却看曲氏鱼眼一翻,恼道:“怎的,在俺们家还想动手不成,信不信将你送进大牢。”
倒是林云楠撇嘴道:“娘,这等货色,你又何必计较,只会拉低了咱们的身份而已,”
遂又鄙视着自谦,故作咂舌道:“不过,就凭你这副鬼样子,也想凑热闹吃块天鹅肉,心还真是不一般的大。我看,先撒泼尿照照自己再说吧。”说完放肆大笑起来。
而一旁的林务,看着如此不堪的妻儿,简直羞愧的不能自己,竟连死的心都有,如何再忍娘俩这般奚落自谦。于是便问道:“不知你是鹰嘴崖谁家的孩子?”
自谦答道:“家父俞良。”
林务恍然,却也暗自奇怪,早听自家姐姐说过,那俞大户的孩子一表人才,及和静安的一些事情,可如今怎会变成这副模样。遂就笑道:“哦,原来是俞大户家中的公子,我在鹰嘴崖跟你爹娘俱是相识。”
不想曲氏闻后,竟佯装惊道:“这副德行还大户人家的呢,如今倒是甚么猫啊狗的,都能称公子了。”而后和林云楠又是一阵戏笑。
但林务也懒得不理,便又对自谦隐瞒道:“你还是回去吧,我也不知家姐和静安去了哪里,害你白跑一趟了。”
见其不似他那妻儿,还算识得礼数,自谦忙诚恳道:“舅舅,我真没别的意思,只想打听一下,我婶娘和静安的音讯而已。你看我今时这等样子,哪里还敢妄动甚么心思,您若是知道,还请相告一回,当是晚辈求您了。”说完深深施了一礼。
而看自家婆娘和儿子,皆是意味深长的瞅着自己,林务暗自一叹,岂能不知娘俩打的甚么主意,又怎恳道出实情。但再瞧着自谦那般可怜之相,且被哀求的无法,若不相告,的确不忍。
待寻思一番,既然静安已同胡烨走至一处,又何必再让他前去打扰,不如就此断了吧。更何况,看自谦如今这副模样,还指不定生了何事呢。
于是便心中一横,诳道:“好吧,我也不隐瞒了。静安确因情有所属,已同你婶娘,跟随那人往蓿威州去了。”
谁知这话一出,曲氏顿时就不干了,只听其恨道:“好呀,果然是你的安排,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说完,便上前撕扯着他又闹了起来,而林云楠则也助着母亲,与之争吵不休。
见一家人这般,自谦不禁为林务有如此妻儿,感到悲哀。有心上前谢过一回,但此时又如何开言,只得无奈一叹,遂转身默然离去。
等出了门后,立时轻松不少,却也沉重许多。既为知晓了静安的去向,而感欣喜,也为打林务口中得到证实,她已情属胡烨,而生失落。虽然自己早是不再抱有幻想,但若果真如此的话,还是像失去甚么一般,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而这般又过了几日,正当自谦盘算着何时离开烟祁城,单如玉却实是忍耐不住,就将他要走之事告知了爹爹。可以想象,单仁岂会答应,且气的忍不住骂了一通,是死活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