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俞知州荣归旧故里 众学子抱负展才情
马褂,头戴便帽。生的是剑眉虎目、挺鼻口阔、面白无须,一种不怒而威之感由内而发,正是阔别家乡已久的俞知州。
这俞知州,单名一个“生”字,曾做过牟乳县县丞,后又调入蓿威州,近年来方升任知州一职。那蓿威州虽属惘登府辖内散州,而非省直隶州,但因是海疆要塞,且持有重兵把守,位置上来言,自是比一般的县城,被重视一些的。
俞大户和步师爷见后急忙上前,正欲行礼,不想却被俞知州抬手止住,笑道:“两位兄弟何须生分,那孩童之时,你们可是随咱山野闲逛、河中嬉闹的,整天黏着于我,难道如今非要这般不成?”
俞良不由动容道:“俞生哥 ,许久不见,想煞小弟了。”
步傑也不禁眼眶一红,喊道:“小弟恭迎俞生哥还乡。”
多年未曾回来,此时如何不近乡情怯。只见俞知州神情肃然,遂伸手张怀,便同俞大户、步师爷相拥一处,三人一时好不感慨。
而后,又看着那大石牌坊的对联,吟道:“莫弃莫离,祖宗有示,坐卧呜河东;死生相依,家风有训,盘踞夜河西。”言毕,竟是虎目含泪。
随之,就对着前来迎接的人群,抱拳施礼,朗声道:“诸位乡亲,俺俞生回家了。”
此时,便看鹰嘴崖的乡亲,皆纷纷行礼喊道:“小民见过知州大人。”
看得此番举止,俞知州登时心酸,急忙再深深还礼,抬首哽咽道:“咱们步俞双姓,几百年来不弃不离,于这鹰嘴崖死生相依,虽族氏不同,实与家人无二。
诸位皆乃俞生的兄弟子侄,甚多都是打小玩在一处,无论何时,俺不过仍是村东那个俞家的大小子,在乡亲父老面前,怎敢称之为大人,受这等礼遇,实让俞生惭愧,”
说着又是施了一礼,说道:“众位乡亲,能忙里抽闲相迎俞生,自心中感激不尽,但现在正处农忙之时,还请各位先自散了,待晚上,定摆上流水大席,宴请家乡父老。”
迎接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喝彩,骚动一时后,一些同俞知州不熟之人纷纷离去,只剩下相熟的,如俞姓这边,俞清嫣的爹爹俞晃,俞可有的爹爹俞然,俞可庆的爹爹俞儒,另俞四、俞大哲几个。
及步家那边,除却步七、步九,身为长辈未来,像步艳霓的爹爹步晨,步婉霞的爹爹步元,步正东的爹爹步南等人,皆是上前寒暄一番,才又各自去了。
如此,胡彦江方带着一众私塾学生,上前行礼。待俞大户将其引见后,自谦等人少不得下跪磕头,喊道:“鹰嘴崖学子,见过知州大人。”
俞知州忙抬手让他们起来,看着这一众大、小的私塾学生,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对胡彦江笑道:“先生为我鹰嘴崖教书育人,俞某感激不尽。”
胡彦江赶忙抱拳施礼,回道:“知州大人严重了,不过学生分内之事。”
俞知州含笑道:“先生客气了,你功不可没,不必谦虚。”
胡彦江汗颜道:“彦江惭愧。”
俞知州微微点首、不再多言,却又看向自谦,笑道:“你便是自谦吧,还是略带些儿时的模样,可还记得我么?”
自谦挠头笑道:“如何不记得,俞伯伯,您老好。”
俞知州笑道:“怎的不喊知州大人了?”
自谦笑道:“先前喊知州大人,是礼不能废,此时叫俞伯伯,自是面对长辈。”
俞知州好笑道:“还如小时那般滑头,不过,你可知我带谁回来了?”
自谦一愣,随即喜道:“可是鸿菲?”
这时,就见一位绾发成髻,上身一件桃红色镶着花边的,宽袖过膝绸缎外衣,下着一条湖蓝滚牙子栏干裤子,脚蹬一双青缎绣花鞋,胸前佩戴着一个檀料香囊的妙龄少女,已是站在了俞知州身后。
但看其,肤白肌净、聪慧秀气,身段适中、端庄得体。正是俞知州的小女儿,名唤俞鸿菲,此刻正一脸笑眯眯的,不住打量着自谦。
俞知州拉过她笑道:“先别急着同儿时玩伴叙旧,还不来见过你俞叔叔和步叔叔。”
俞鸿菲急忙上前,对俞大户和步师爷行礼道:“侄女鸿菲见过俞叔叔、步叔叔。”
俞良欣慰笑道:“鸿菲也成人了,跟你娘离开村里时,不过八九岁,如今已成大姑娘了。”
步傑点头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远不是那个和静安一起,追着自谦满街跑的疯丫头了。”
俞知州和俞大户听后皆是笑了起来,而自谦则面上一红,讪讪着低下头去。便看俞鸿菲羞道:“步叔叔,您还这般没正经,咱哪里疯了,当心我告诉静安,让她设法治你去。”
步傑笑道:“还好意思说呢,当年你们两个小丫头,可没少瞎折腾,不然自谦这头小蛮牛,何至于被你们欺侮的四处躲藏。”
俞知州和俞大户闻后,又是一阵开怀,就连胡彦江也摇头好笑,不想天不地不怕的自谦,竟然还有如此一面。而俞可庆几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