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暗流

张铎低沉的声音仍在继续：“作为凤族嫡系，九溪神尊的爱徒，玥殿自然有保命手段，她若想走，夜弑雨拦不住的。

而且，她是尚未成年的幼崽，潜力巨大，修为也不是新月军里最高的，离开合情合理，没有人会苛责。

但她没有走。

在夜弑雨出现后，她当机立断，令所有人退守城楼之后，启动防护大阵，向凤族传回求救信号。

她则飞出城楼，迎上了魔王夜弑雨。最后，除了夜弑雨降落时被波及的士兵外，再无人身亡。

她救了新月军，救了周围战区所有的人。

因为她的以身作则，后来新月军上下严格贯彻这条军规，在亲卫长连央的带领下，稳定嘉南片区。

这三万多年，即便玥殿不在，嘉南片区的军功依然稳居前五！”

卫临百感交集，震撼、骄傲，又心疼。

最初的她，只是一个怕鬼怕黑怕虫的小姑娘，淌过鲜血、走过黑暗，一步步成为三军统帅，最后绝然赴死。

军队里，团结确实有一定的作用，但当敌我修为相差悬殊时，仅凭数量是无法弥补的。

可以想象，若没有她挡住魔王夜弑雨，不仅新月军会全军覆没，周围其他战区的军团也不能幸免。

最后大概只有几位大家族、大门派的嫡系能逃出去一两人，难怪她在军中威望那么高，即使是人族仙兵，提起她，也一脸崇敬。

卫临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沙哑问道：“夜弑雨为何会出现在乐清界，还那么巧地降落在她的战区？”

作为十大魔王之一，夜弑雨自然在仙盟大能的焦点之下，一举一动都会被密切关注。

这种情况下，还让他潜入了乐清界，其中必有猫腻！

名唤罗俊的老兵一脸嘲讽：“还能为何，自然是有人出卖呗。”

张铎瞪着眼，扬声打断：“罗俊！”

“明摆着的事儿。”罗俊耸了耸肩，满脸不在乎。

嘀咕一句，他没再多说，有些事情，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也不能摆在明面上。

张铎摇摇头，意味深长道：“上面给出的理由是，魔王栗幽以他的天毒魔功，配合魔王苿熙的春花缤纷，将与他们对战的三位人族道祖，拖入了幻境。

夜弑雨趁机离开，潜入乐清界。

不过，凤族不接受这个理由，这件事情一直悬而未决，至那以后，凤族一改往日作风，只扫自家门前雪。

即便是同为四灵的龙族、玄武族，想要他们施以援手，也需要付出极高的报酬。”

卫临暗暗心惊，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是，此事不仅与人族有关系，同为四灵的龙族、玄武族也牵涉其中！

能历经千险、飞升到星阙的，没有一个傻的，这番话的言外之意，不仅卫临领会到，其他两位新人也领会到了，一时陷入了沉默。

表面政治清明、团结友爱的星阙，实则暗流涌动，本质上，与下界世家门派差不了多少。

半晌，常念问道：“凤族，很强大吗？”

张铎‘唔’了一声，道：“若只算本族子嗣，不算强。凤族性傲，不爱繁衍，整个族群，血脉纯净的族人不到三百。

不及其他三灵的十分之一，与沈、宋、齐、赵四大家族相比，族人更是相差悬殊。”

“不到三百？”常念错愕，下界一个稍微有些实力的中型家族，族人也不止三百。

副营长廉格拍着他的肩：“别看数量少，人家强者辈出。给你一句警告，千万不要惹凤族人，他们非常团结，得罪一个，就相当于招惹上一群，下场会非常惨。”

“那若是他们招惹我呢？”常念几乎脱口而出。

“找凤族高层给你做主，千万不要私下解决。风族非常护短，他们的族人即便犯事，也绝不允许外人惩处。”

“这也太霸道了吧！”

常念瞠目结舌，自己人当然偏向自己人，凤族高层来决断，哪里还有公平可言。

像是知道他的所想，廉格嗤笑：“有实力，才能谈公平。凤族能以不到三百族人，掌控羽族，与龙族并驾齐驱，成为仙盟八大支柱之一，靠的，正是他们的团结。”

廉格是星阙本土仙民，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秘闻，他顿了下，收回搭在常念肩上的手，幽幽道：“最初的仙盟有九大支柱，除四家四灵外，还有一个柳家，柳家只比沈家、龙族稍弱，仙盟排名第三。

太古末期，柳家暗施手段，囚禁虐杀了一位凤族成员，凤君大怒，发出长空令，羽族倾巢而出，悍然闯入柳家，不过一日，柳家灭门。

而后，羽族又大肆追杀流亡在外的柳家子弟，短短数月，柳家血脉子弟灭绝，一个不留！”

“嘶！”

“嘶……”

这则秘闻，不仅是卫临三位新人不知道，其他人多数也不清楚，听得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