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般没有存在感,却又无处不在。
谈音毫不意外拿到了第一,但这次的第二名,和她的差距很小。
从楼里出来,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像是在等自己,但她没管,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好了?”纪临白很快跟上她,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走到车边,才开口:“要不要送你回去?”
谈音看到他身边的车子,才想起他是谁,但面上不显,而是拉开了旁边黑色越野车的副驾驶:“不用,有人送我。”
纪临白看到了驾驶座上坐着的也是一位女生,不再勉强:“那下个月见。”
谈音坐进去,关上车门,车子缓缓开了出去。
纪临白看着那辆车子消失,才坐进自己的车子里离开。
之后每个月的九号,谈音都出现在赛车场,而纪临白每次都出现在她的副驾驶……补眠。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像是什么都没变,又像是什么都在悄然不觉中变了。
“安宁姐今天没来,你能不能送我回公寓?”谈音主动问站在门口的纪临白,并且报了地址。
今天她来得比平常晚了半小时,结束后又和这里的经理谈点事耽误了更多时间,所以更晚了些。
“好”,纪临白生怕她反悔似的,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车边走。
这一次,谈音坐在副驾驶,纪临白坐的驾驶座,虽然情况反过来,但两人极具默契,即使不说话氛围也很轻松,谈音甚至小小睡了一觉,还是达到目的地之后被纪临白轻轻叫醒的。
“你怕不怕死?”谈音完全没有刚醒得那种恍惚感。
她虽然不是为了刺激去赛车,但每次赛车她都像是拼了命似的。
“怕”,纪临白毫不犹豫给了答案。
他想起今晚上山顶时看到的远远游向他们的鲸鱼,在幽蓝得海水里如同一条条银色光柱,自由而危险。
“我也怕”,谈音的声音很轻,但却掷地有声:“所以我不会再去赛车了。”
虽然这是来钱最快的一个方式,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带有报复想让人后悔的成分,只是现在想想,实在是不值得,就算要赚钱,以她的能力,也有其他方式。
纪临白动作慢了半拍,而后问道:“你的问题都解决了?”
比起谈音,他和那个载着她上山下山的安宁更熟悉一些,因为每次谈音进去办公楼拿钱的时候,安宁会和他聊一些,很多都是关于谈音的,他也是从安宁那里知道,谈音的妈妈生病需要大笔的钱,他并不是不想帮,而是就如安宁所说,谈音不会同意,所以他就当作不知道,甚至都没在她面前提过,这还是第一次。
“差不多吧”,谈音解开安全带:“我是A大学金融系大三的学生,这学期就星期三下午没课,周末的话只有星期六早上有空,其余时间要做兼职,你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玩。”
“好”,纪临白道。
之后的日子,谈音没再出现在赛车场。
纪临白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明明平常恨不得将一分钟掰成两半用,却完全占据了谈音的空闲时间,除了每星期雷打不动的两个半天,他一旦有空就会辗转四小时四十八分钟的时间,只是为了接她下课或者陪她喝个咖啡散个步又匆匆离去。
两年后,纪临白毕业。
隔着重重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人,眼里的笑意在脸上一点点的蔓延开来,那笑容能与太阳争辉。
谈音走近了,与他隔着一步的距离面对面站着,将怀里仔细包装好的山茶花束递过去:“恭喜毕业。”
她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十八分钟,因为在校园迷路了。
上学家工作,她在这个国家待了六年,把这个国家全都游览了一遍,有时候是和他一道,有时候和朋友一起,更多的是独自一人。唯独他的学校,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纪临白稍稍往前一步,隔着花将她抱住,小心翼翼又紧紧抓住般如同呵护着一个易碎的梦。
谈音抬起的手落到他宽厚坚实的背上与他相拥,感受着这喧嚣中独属于他的宁静与充实。
她已工作两年,不过昨天已经办理好最后的离职手续。
母亲也已完成高难度持续了十八小时的手术,且术后恢复良好。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终于不在觉得自己踩在随时都会陷落的云端,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想到这,她眼里蓄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纪临白,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还没等他回答,她又接着说:“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了,我这里没有分手一说。”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
纪临白先是不敢置信,稍微退开些盯着她猛瞧像是在确认,而后被巨大的惊喜淹没,张了张口,好半晌才说出“我也是”,他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