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6)
当成它,但我确实一直都把蔺御当弟弟的”,谈音从他怀抱里退出来,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能陪我我真的很开心,就算没有在机场恰好被你遇上,我也会和你说这件事,我只是不想让你卷入害怕你受到伤害,而不是想要瞒着你。”
陆家包括她的母亲教给她的,都不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甚至还会因为哭受到责罚,让她养成了凡事靠自己。可纪临白用行动告诉她,她可以哭闹可以任性甚至可以作天作地,因为她有他。
纪临白上前一步再次抱住她:“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谈音觉得在他身边很踏实:“你说的我也知道,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会学着习惯依赖你。”
她是知道的,她得到过偏爱,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许的一个愿望,可能转头就忘了却被他们记住并且实现了,包括现在的纪临白。因为知道自己被偏爱过,所以即使孤身一人,也不觉得孤独。因为知道自己正在被偏爱,所以即使岁月漫长,也不曾惧怕。
“好”,纪临白道:“毕竟我才收到你的信物。”
起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温度,但在她睡过的地方,枕头上静静放着一枚平安符,就像是在无边海洋上漂浮的船只,忽然间就找到了一个锚,得到了安定。
“那个呀”,谈音有些不好意思,垂下脑袋。
“你什么时候去求的?”纪临白问道。
“过年那段时间”,谈音道:“二哥陪我去的,我一共求了两枚。”
她第一次如此贪心,许下了两个愿望。
“哦”,纪临白隐隐有些笑意:“那下次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总不能,吃二哥的醋。
“你有时间的话”,谈音并未把话说死。
唐瓷给她说过一个叫马赫带的心理学名词,是形容对光线的明暗感受性,说的是在明暗交界的的边界上,人们往往会在亮区看到一条更亮的光带,在暗区看到一条更暗的线条。
她想,她是和光待久了,所以也明亮了起来。
两人差不多转了半小时,然后回了屋里。
蔺御是下午五点多醒来的,虽然还是虚弱,但医生检查过没什么大碍。
谈音坐一边,静静看着他喝粥。
右手掌心几乎被抠得血肉模糊,被包了起来,蔺御用的是左手,虽然情况比右手好,可手腕摔下来的时候磕到,有些使不上劲儿,但他依旧拒绝了纪临白的喂食,别扭而缓慢地进食。
谈音等他放下勺子,又抽了纸巾递给他擦了嘴,才道:“抱歉啊,叔叔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当时冯姒都等不及叫救护车,直接让保镖送去的,还闯了无数的红灯,可还是来不及了。她让人跟着去了医院的,但也只能得到那么一个消息。
蔺御扯了扯嘴角,目光平静:“那是他的选择,也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三天前到达的时候他父亲就是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直到看到他眼里才渐渐有了光,而且趁着冯姒不注意,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他才能拿到父亲给他写的信。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信,也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对父亲的误解。知道早已存了死志,对此刻听到的答案也能接受了,也只能接受。
谈音把桌上的文件袋推了过去:“二哥中午让人送来的,但二哥也说了,这些资料的话,还不足以让冯姒进去,她背景太深,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让她起不来,所以现在的话,至多是让她在里边多待几天而已。”
蔺御拿过资料,但没有看,就压在手掌下:“这就足够了。”
“什么?”谈音没明白。
“我父亲现在人在哪里?”蔺御没有正面回答她。
“在关哥那里”,谈音道:“冯姒因为被指控囚禁和杀人被带走了,我和关哥趁着这个间隙把他带了出来。”
“谢谢”,蔺御露出个苦笑:“我就是个笑话吧,这些年的努力都是想要报复,到头来发现事实和我想的完全相反。”这让他迷茫了,仿佛这些年的坚持都没有了意义。
谈音摇摇头,她有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想到陆时屿给她的另一份资料,开口:“阿御,你之前和我说过,你的母亲的梦想是做金牌经纪人,而你的父亲是想要做最好的演员,虽然中间出了那么多磨难,但他们的梦想还是完成了,而且最主要的,我觉得是他们能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他们虽然来不及给你很多的爱,但是他们倾尽所有,而你,你当初选择这条路,虽然更多的是赌气和报复,但我相信,你对演员之路有天赋,你也希望他们的梦想最终能在你身上实现。”
要是可以,她也想让他做单纯的演员,她觉得他做演员的时候是最真实而美好的,但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蔺御没说话,垂眸看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你之前都是为了他们而活,但今后,我希望你为自己而活,想想什么才是你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