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开门。
姜瓷宜操纵着轮椅下车,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吃过饭后姜瓷宜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程星也不敢去打扰她。
姜瓷宜坐在书房里,她以前从未翻找过程星的书房。
这是很不礼貌的事,即便她用书房,也只是在桌上完成自己的事情。
但此刻她下意识拉开抽屉,发现了一个笔记本。
字迹潦草到认不出来。
怀着忐忑和期待的心情翻看了几页,只能认出寥寥几个字。
和今天收到的信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姜瓷宜今天收到她信的时候会诧异,毕竟现在很少有人用这么古早的方式来交流了。
她进办公室前许从适还揶揄了句。
姜瓷宜在办公室里打开信封,将那笔钱放在一旁,五张一百,一张二十,还有张一元。
而信封被折得整整齐齐,只是在右下角往上翻折,将两张纸捏在一起。
一时间,姜瓷宜还以为是禾苗给她寄来的信。
禾苗就喜欢这样折叠信纸,后来她改良了下,在将信纸对折时会叠得更好看一些。
禾苗还说她做什么事情都太认真,禾苗也曾尝试,但没学会。
姜瓷宜把信拆开之后看到起首语,这才被拉回现实。
是程星写给她的信,洋洋洒洒两大页,安慰她,鼓励她,希望她能走出阴霾。
其实姜瓷宜昨晚睡前已经好很多了。
但看见这样的鼓励还是很暖心。
看似笨拙的程星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她,鼓励她。
姜瓷宜认认真真地读完了信,甚至读了好几遍。
可这封信给她的感觉太相似了。
就像禾苗写给她的一样。
不管是纸面用语还是字迹和写字习惯,每一处细节都像是在告诉姜瓷宜,这就是禾苗。
姜瓷宜不太敢相信。
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她一贯的作风。
即便如此,这个假设还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是禾苗呢?
甚至她在办公室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是禾苗呢?
一上午都陷在这个问题里没出来,还是许从适中午吃饭时点拨了她一句:“相信自己的直觉。”
姜瓷宜的直觉一向很准。
无论是在学术上还是在工作中,准得可怕。
姜瓷宜却没有直接问,怕像以前一样,程星会躲闪不回答她的问题。
只能漫不经心地旁敲侧击。
程星说她写过。
那便有可能了。
姜瓷宜以前珍藏的和禾苗通信的信件,都被程星在结婚那天晚上拿走了。
因为已经很久没通过信,加上身体这副模样,姜
瓷宜也没有动心思去找,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那些信留着也不过是当个纪念。
毕竟那些年没有那些信,她肯定撑不下去。
但现在她想找到那些信。
她的记忆很好,禾苗的笔迹她一眼就能认出来,但她怕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所以要拿信出来对比。
姜瓷宜在书房里翻找了半个小时,最后在角落的书柜顶层找到了那些信。
已经荡上了厚厚一层灰。
姜瓷宜为了找到这些信件,还是拿了梯子来,利用手臂的力量悬在空中拿到的,拿到以后就有些下不来,只能用力控制自己的双腿蹬在梯子上。
以她现在的恢复程度,这种对她来说还是高难度动作。
不过一步,额头就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她整个人咬着牙下来,腿部的骨头就像有人把针扎进去一样,疼痛难忍。
最终平安落在轮椅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唇被她咬得出了血。
嘴里有股难闻的血腥味。
姜瓷宜也没顾得上,将那些信件捡起来擦掉灰尘,然后坐在桌边拆起来。
并非只拆一封,而是拆了三封,将这些放在一起进行对比。
对比过后,姜瓷宜心下有了结论。
将所有的信放起来,姜瓷宜拿出纸和笔,开始写起来。
她在写一封回信,给程星,也给禾苗。
姜瓷宜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能成为同一个,但从程星出现开始,很多事情都不对劲儿。
姜瓷宜曾拼命地思考过,但没有思考出结果。
反而放任情感沉溺。
如今也不会再去为难自己,她只想得到答案。
眼前人到底是谁?
她的目的很明确,所以落笔也很快,孰料刚写了一行,程星就来敲门:“忙完了吗?阿瓷,该泡药浴了。”
姜瓷宜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