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定襄
散漫的点点荧光朝天幕中飞去,宋辞坐在一颗胡杨林下,闭目仔细感受着体内的一股微乎其微的力量,那股力量在浑身经脉处细细流动着,若细微的电流洗刷全身经脉。
“宋姑娘!”
李敢走过来道:“营帐已扎好,宋姑娘早些去歇息吧,我来为你守夜,宋姑娘无需担心。”
少年眼中的赤诚仿佛能将人的心尖烫出一颗洞。
宋辞避开了那道目光,顺手接过李敢递过来的水囊,道了声谢。环境苛刻,一切只能从简,她只略微清理了下便躺在一张柔软的毛毡上睡了过去。
多亏得李敢大小算是军中的领队人物,要不然连这个简易的帐篷都没有,只能和账外那群被俘虏的匈奴人一样席地而眠了。
夜凉如水,大漠中的猎食动物并不敢靠近这支强大的队伍,一整片营帐群,除了一支由30人组成的巡逻卫兵举着火把守在营帐四周外,所有人皆已沉浸入梦乡。
守卫的士兵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一旁的同伴见状伸肘捅了一下他,士兵吃痛立马精神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随后轻声嘟囔道,“左右大家都睡了,神仙都知道要休息,偷一下懒也没什么!”
同伴轻声呵斥道:“这帮匈奴人可没一个老实的,若是中途跑掉一个,仔细霍校尉罚你。”
听到同伴提起霍去病,年轻的士兵立马没了睡意,这位霍小将军可不像他舅父那般体恤下属,听说他治军严着呢,自己可不能犯在他手里。
“唉,可惜了明日辰时才能重新看见神女,这漫漫长夜如何捱啊!”
同伴轻声嗤笑,“别贫嘴了,回去让你阿母为你寻个漂亮的女娘,别整日对着神女痴想,精神点,待熬到子时换了班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年轻的士兵又轻声嘀咕了几句,无人再接他的话。
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军开始拔营,队伍朝着长安的方向再次行进。
天幕水纹波动,一支身披鲜艳盔甲,手持长矛的骑兵,在一位身姿英挺的健壮少年将军带领下由远及近,欲要穿过天幕,朝诸天万界之人走来。
此乃建章营骑,也就是羽林骑,羽林之名取自“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意,选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良家子弟组建而成,属于皇帝禁军,拱卫长安。
为首的少年将军正是霍去病,他身后的少年郎们,一个个精神奕奕,面容端正俊朗。
也是导演选角选的好,扮演霍去病的演员自不必说,就连背景版的羽林军们都是从艺校挑的男大学生,张大导演的影视审美没得说,很是照顾观众的爱好。
“瞧,好俊俏的一群少年郎啊!”
夏初早晨的日光和煦而明媚,周芳菲只着一身嫩黄轻罗,愈发显得整个人冰肌玉骨,白腻芬芳,她今日相约和好友李清照泛舟湖上。
“唉,愿得霍将军这样的如意郎君!”
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揪着手中的罗帕,目光痴痴地看向天幕中的少年将军,他是那般热烈而耀眼,尤胜骄阳,是天生的战神。
“清照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画面翻转,少年羽林郎们的画面逝去,周芳菲便收回了目光,拿手臂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少女问道。
小船已划入荷叶深处,左右再无旁人,悠悠小船上只有她与好友和一名撑船的女使。
忆起相国寺上元节那天,李清照双颊慢慢染上晕红,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
昨日她正在家中后院打秋千,忽听女使说有客到来,她急忙从秋千上下来整理衣衫,薄汗打湿了她的额发,少女罗衫微乱,雪腻酥香,羞于见客。
廊下堂哥带来的客人着月色长袍,闲庭信步,面如冠玉,清贵如朗月照井,那客人远远止了步,朝自己拱手行礼。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原来这客人是上元节上同自己对赋的少年郎啊!
…
【羽林,宿卫之官,言其如羽之疾,如林之多。霍去病14岁那年被选为羽林郎,随侍汉武帝左右。
汉武帝对羽林郎非常重视,不惜重金聘请擅长骑射的匈奴人做教官,学习他们高超的骑兵突击战术。
彼时刚刚登上单于之位的伊稚斜为转移内部矛盾,提高自己在匈奴本部的威信,多次骚扰大汉边郡,肆意残杀劫掠大汉边民,匈奴使用游击战术四处骚扰边境郡县,意图使汉军疲于应付,拖垮汉军,扭转战局。
霍去病18岁那年,大汉帝国再次发动了对匈奴的反击作战,大将军卫青统帅十万大军,大军分六路从定襄出发,进入沙漠寻找伊稚斜本部。
长安年少羽林郎,骑射翩翩侍武皇。弓影醉开孤月满,刀头新买百金装。听鸡晓阙疏星白,走马秋郊细柳黄。应募玉门关外去,请缨生系左贤王。
浦源的诗道出了霍去病渴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