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谁伴我闯荡

“每个人的人生剧本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欣赏别人，但不能因此而失去自己的方向，更不能陷入得不到的执念与抱怨中。人和人的生活节奏不一样，有的人三分钟泡面，有的人三小时煲汤，有的人外卖已送达，有的人刚切好蒜和肉。”

“写得真好，比现在的破东西顺眼多了。”

明亮到异常的都市中，小巷边一栋破旧的危房传来男人的读书声，电子屏幕发出微光。雨水轻落，雷声伴之。

男人坐拥一辆破皮卡与最强配置的旧时代电脑。

“这些让我想起了以前…”

男人轻闭上电子屏幕，双臂放松躺在烂铁皮上，抬头望向窗外没有星空的夜。火机苟延残喘，为他点上了一根雪茄。烟，如云雾般浸润了神经。回想这一切。他的巨变仿佛就在昨天。

“可是那，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们还会记得我吗？”男人忙问道。

“难先生，这类案件酌情减刑后的结果就是这样，您必须接受。”说罢，机械手臂牵引罪犯的手拖到了冷冻舱前。

无奈淹过来，男人滞凝许久。

“在这里，您将度过15年。”提醒从一旁传来。看向分针，已接近审判尽头。

“能提供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吗，纸就这么大。”男人比划。

“好的，向您收费1525元。”脑中初代植入体与机器人物理对接，须臾间完成了传统交易。

笔，飞快从记忆中汲取信息，一个个日常不会联系也始终存在的关系如刻章般固定在这一张小纸中，还有他的各种账号密码。

最后十秒，在逼仄中写出最后一句。“加油。”随后纸条经由一旁的柜子保管。

男人踏入其中。

倏然，阀门关闭。至阴刺透肉体身躯，男人沉入池沼。

而这一消息在两个月后才被几个朋友得知。不幸的是，他的朋友大多随他的不羁放纵。

多年后，踯躅在舱前迎接他的唯有一人——孤辰。

舱门徐徐打开，舱外人焦急的目光汇拢两扇之间的缝隙。泰山不久显露真容。

“你来得太晚，大家都走了。”他扶起伙伴，似乎已经从波涛中清醒。男人听觉尚未全部恢复，只听见些许言语。

他撑着沉重的血肉，将冰箱中的恢复专用水扯出，连带几袋一同掉在地上。牙齿咬开袋子，如饥似渴地补充。

涌入的能量才开启了各项功能。

“你刚刚说，他们全死了？”才反应过来，男人又被现实割断脚筋，瘫软在地。

“我之后告诉你，现在我们得出去。”就这样在15年后的一双肩膀上，男人出狱。

大雨滂沱，雷声阵阵。水让这个世界更加生动。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啊？”年轻的口音问道，犹如婴儿的对世界的探索欲。

天空大地飞驰着带光的载具，透过透明管道能够洞见地下超级网络的一隅。光疯狂从电路中迸裂，散向四周。

人，很怪，很忙。隐约从嘈杂中听到哭声，原来是小巷里一名男婴刚出生。衣衫褴褛的女子拿着刀哭泣着，一会指向孩子的头，一会架向自己的脖子。

没有细想下一秒，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男人更紧地抓住他，只想从新世界中获得一点点实感。

惊讶之余，又瞥见一名男人被女人牵着狗链在斑马线上走，已是红灯，两人却丝毫不顾。

汽车仍有礼地让开，没空顾及二位表演。少顷，一辆载有千吨金卷的货车冲来，女人见状将男人像信息罐子似地一脚踢向车前，男人反应过来，从他的皮套上看不出挣拧，但类人的动作证明他已经足够使劲。

发出阵阵奸笑,女人自以为万事大吉。司机“啧”一声，见状马上拐弯。

但金卷却如重锤般砸向地面，沉默却致命地滚向爬起的男子。先是脑子，后是躯体。没想到随着尸块旋转，血肉横飞，手中链子变成了绞索，将女人也拉入地狱。

来不及反应，女人双脚已经与男人的碎手融合，脑浆流淌着邂逅了嘴唇。与倒地的女人来了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两人不约而同受到了惊吓。这时一个路过的跑车车主减速停下，来了个自拍。

“这里就是这样。”孤辰说。

沉默许久男人终于开口。“快走吧。”

来到一片墓地后，男人缓过来。像一只学步的小鹿走向回忆中约定的地点。

走到榆树前，回忆直冲大脑。

“到那时候我们一定要死在一起。”

“想想就酷。”

“现在棺材都这么贵，我们以后买得起吗？”

几个小孩在树下一片荫蔽说。一位男孩想了想，得到了很好的点子。

“那到时候咱们就干一票大的。”

欢呼声再次盖过了知了的演唱。

低头看向一个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