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 师父定会救我
。”
李复这般嘀咕着,忽然就想到了那玄策军上将军崔璟……那样顶顶出色的长孙,崔据那老东西都能说除族就除族,何况是一个纨绔次孙呢?
夜中,胡粼焦灼难寐时,他的夫人忽然坐起身,道:“郎主不愿降那便不降……咱们不如试着求援吧!”
很生动地诠释了何为,本领虽然没有,脾气却是管够。
崔琅盘坐着,同一名棋痴叔父对弈,倒是半点不见忐忑。
李复眼睛亮起,十月金秋,河南道粮仓充盈,他纵然不指望着能一举拿下二十七州,便是只占下一半来,纵然之后与京师对峙,却也不必为后方粮饷发愁!
若是这么一对比的话,竟觉得,纵是将后者扔了喂狗,也不足为奇了……?
至于那余下的二十九名崔氏族人……李复一想到这茬,就觉得十分头疼。
崔琅继续下棋,语气漫不经心:“那诸位叔父可得随我将命留好了才行……”
“自然不是向朝廷……”灯影昏暗中,刺史夫人问道:“郎主便从未想过向淮南道常节使求援吗?”
“击鞠社里的师父也是师父!”崔琅“嘿”地笑了一声,道:“淮南道常节使,就是我崔琅的师父!”
几名中年族人无奈摇头,或失笑不语,只觉少年之言太过天真,当年不过是在国子监里打了几场马球而已,如今那常岁宁雄踞一方,又能有什么师徒情谊在。
而李复在此之前声名不显,此番他起事突然,截止眼下,支持者并不多。
很显然,他带来的这些族人们,都很擅长避免被人利用。
但李复自认也不是那等粗蛮之人,而他的兵马尚需要休整,于是他决定先传檄河南道诸州,让他们主动归顺,若执意顽抗者,他不介意率兵前往。
常节使在汴水上阻杀徐正业,帮汴州救过灾,祈雨停,又在他们汴州刺史府上住过多日,相处甚是融洽……有这份难得的情分在,郎主放着不去求助,是傻吗?
李复对此十分发愁,花了大力气带回来的人质,竟要砸手里了不成?
李复的苦恼,在崔琅预料之中。
此时,一名少年子弟手中捏着桂花糕,很是惴惴不安:“六哥,族中是不是当真不管咱们了?”
可眼下李复听闻崔家没有回信的意思,于是便连这一点价值,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崔尘被服侍着用罢汤药后,重新躺了下去,闭眼休养,但一双眉却依旧紧锁,不肯放松。
除了所擅不同之外,他们也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自尊心都极强,区别只在有的人是明晃晃的强,有的人是暗戳戳的强。
他要趁势壮大自己的声名,让自己得到足够分量的人心势力倾斜,如此才能最大程度减少登基的阻力。
放了?这样岂不显得他太好说话,很好拿捏?之后如何服众呢?
留着?然而这帮人养起来,不单费钱,还很糟心……
他病倒的原因十分感人,经军医诊断,乃是忧心过度,思虑过重。
崔尘咳了一阵,刚要再说话时,被崔琅打断:“堂兄且放宽心养病,此事有我在!”
忧思过度到病倒在榻,这得是何等地心力交瘁……但又是何其地一事无成。
再有,正如段士昂所言,他的势力越是壮大,便越容易威慑收服各方人心……
有盘坐着的族人笑起来,看向左右,拿调侃稚子的语气道:“如此,咱们便等着六郎的师父来救。”
这些崔氏族人中,过半是年轻子弟,余下一半则是正当有所作为的鼎盛之年,李复将他们引见给军中谋士,试图让他们参与到谋事之中——
此前他奉旨为援洛阳,出动了城中一半守军,那些守军此一去,或战死或被俘,就连他的心腹参军也死在了范阳军段士昂刀下……
淮南道与他们河南道相邻,而常节使还是宁远将军时,便曾是来过他们汴州的。
李复自然便想到了士族之首的崔氏:“……京城崔家可有回信没有?”
但十余日下来,一众谋士们给出的总结,却是出人意料,用谋士们的话来说,这些崔氏族人的确各有所擅——有人擅长纸上谈兵,有人擅长目空一切,有人擅长意气用事。
胡粼叹口气:“夫人啊,如今各处自顾不暇,京中也人心动荡……洛阳都已落入叛军之手,朝廷又岂能顾及得到小小汴州?”
范阳王为表对崔氏的重视和尊重,在见到崔琅等人的头一日,便多加礼待,且有【诸位若有需要,还请不吝开口告知】之言——
他若想名正言顺地入主京师,便需要各方势力的支持,这些势力中,不单包含手握兵权者,更少不了那些可操控人心舆论的官员与士大夫们。
待被几名子弟追问得烦了,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放心吧,祖父定有计策在……”
李复有些犹豫:“可诸位先生都在劝说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