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 栽在畜生窝里了
不可置信的嘈杂声。李献看向那几名部将,眼神锋利:“证据确凿之下,还欲为反贼辩解,这不是趁机扰乱军心又是什么!”他甚是果断地抬手:“将这些肖旻同党统统拿下!”李献早有准备,立时便有人上前将那三名部将按住。那三人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挣扎间,惊怒道:“韩国公三言两语便予我等莫须有之罪,敢问可服众的证据何在!”李献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们:“本帅的话便是证据。”至于服众,那就更简单了,不服者,便杀到他们服为止!李献下令将三人押上点兵台斩首示众,宣告“罪行”,并令军中校尉及以上品级者皆来观刑,名其曰“以儆效尤”。那三人被强行押去间,大怒道:“李献,你如此行事,必不得好下场!”李献恍若未闻,交待身侧的闫承禄:“观刑者中,凡敢质疑或求情者,一概以同党诛之!”因此这场观刑,也是一场服从试探,并在昭告所有人,不愿服从者,下场便会和那三人一样。军中校尉及以上者很快皆被召集而来,众人突然得知肖旻叛变并已伏诛的消息,多觉反应不及。他们大多人直觉不信肖旻会叛变,但事出突然,他们乱作一团间,有人试图站出去,却多被身边同袍拉住。行军在外,一切唯主帅之令是从,军令如山四字,便注定了这里要比别处更具有压迫性,这种压迫性是绝对的,也是野蛮的,很多时候甚至没有真正的道理可讲。哪怕只是一句质疑之言,都可以被瞬间打上违背军令的罪名。如若肖旻尚在,他们尚敢站出来问一句公道,但此时他们听闻肖旻已死,便好似没了主心骨,轻易不敢贸然出头。但依旧有人选择站出来表达不满,而没有意外的是,他们皆被押上了点兵台等候斩首。恐惧的传播要比瘟疫更快,余下之人见状,一时皆惶然。李献看向众人,神态睥睨:“还有何人质疑肖旻叛变之实?”四下骤然变得寂静,而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后方响起:“韩国公之言,可有证据否?”此时还敢提要证据的,显然是个头铁的,而这头铁之人不是旁人——那些站在后面的校尉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神情多见惊喜:“肖副帅!”“肖副帅还活着!”看着走来的人,李献猛然皱眉。他并不意外肖旻还活着,他的确已让人安排诛杀肖旻之事去了,但此时尚无消息传回,他之所以让人提早放出肖旻伏诛的消息,不过是为了操纵局面人心——但他意外的是,肖旻竟然回来了……不,或者说,今日离营的,根本就不是肖旻!肖旻在心腹的护卫下登上点兵台,扬声道:“圣人已下旨追究发落韩国公制造瘟疫之过,并除去其主帅之职,传旨的钦差已在路上!其人此番集兵,实为造反之举,望诸位早作分辨,以免于不知情之下被冤作反贼!”肖旻说话间,忽有一支暗箭向他袭来,但他身侧心腹早有防备,挥刀将那冷箭挡下。四下轰然震动起来。李献暗自咬牙,看向肖旻的视线中满是杀意——所以肖旻早就得知了消息,今日不过是刻意做出离营假象而已!殊不知,这话并不算全对,肖旻暂时并不知晓钦差已在途中的消息,他方才之言,不过是为了扳回人心的胡诌之举。但这胡诌也是有支撑的——他未来主公早已告知他,此番君王定会发落李献,让他早做防备。肖旻对常岁宁的话历来深信不疑,今日觉察到李献有支开他的嫌疑,遂将计就计一番,果然便得出了答案。他未来主公已提前给他偷看了答案,他若还能眼睁睁看着李献在军中酿出大乱,日后还有何颜面去主公面前做事?见四周躁动哗然,李献冷笑否认:“当今圣人乃我嫡亲姨母,污我造反,简直是无稽之谈!”肖旻看向众人,忽而拔刀,掷地有声道:“执意跟从李献造反者,肖某绝不阻拦,却也绝不手软!”他多以平和待人,但为将者的杀伐之气一旦展露却也十分慑人。当二人各执一词,而真相在大多数人眼中暂时难以分辨之际,考验的便是谁更得人心了。见肖旻强行让人为那些被押在点兵台上的部将松了绑,下面开始有人往肖旻的方向走了过去站定。站过去的部将越来越多,他们大多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然分明且坚定。他们当中有原本便忠于肖旻的,但大多却是一直以来保持中立的,他们本不愿在军中站队,但瘟疫之事的真相他们也心知肚明,李献和肖旻在这件事情当中所展露出的截然不同的心性与作风,他们都看在眼中。即便是从人品出发,他们也更信得过肖旻。而抛开对真相的分辨不提,如此情形下,他们也不愿追随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对方可以不将岳州百姓和患病士兵的性命放在眼中,自然也能随时将他们用完即弃。这样的人,无论所行何事,都是不值得他们跟从的。昔日不被李献看重的人心,在此刻如土崩瓦解般崩裂开来,在肉眼可见地断绝他的后路。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