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准备聘礼还是嫁妆?
一回有迹象认真考虑给忠勇侯一个名分,竟是因为想要名正言顺地将忠勇侯的女儿据为己有。李潼还欲继续怂恿时,宣安大长公主已然回过神来,瞋了女儿一眼:“行了,休要再浑说,此事牵涉甚多,哪有这样简单……”但也不是就此放弃的意思,只是她总得好好合计合计……见母亲上了心,李潼心中窃喜——这样的常妹妹,试问谁不想占为己有呢?至于岁安……至此,似乎已成添头。午时刚过,车马准备妥当,宣安大长公主自刺史府后门离开。常岁宁前来相送,常阔也跟随前来。见着常阔,宣安大长公主一句“你来作甚”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在这四字中间填充了许多温和字眼:“你行路不便,这样大的风,还特意跑来作甚。”常阔双手拄着拐,拧眉看向微动的柳树梢,这风哪里大了?且四月的天,还怕什么风?这女人在说什么怪话?不会关心人,非得这么硬来吗?等等……关心?常阔几分狐疑地看着一脸温和的大长公主,只听她又缓声叮嘱道:“……好好养着身子,遇事收一收脾气,别总犯犟,多听孩子的。”常阔陡然捏紧了拐杖,胡子也抖了抖——这近乎套得过头了吧?乍一听……都有自家老夫老妻那味儿了!常阔心中震颤,短短瞬间想了许多,又从这许多思绪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他知道了……必是那日他裸着上半身打拳时的风采,被她看进眼中了!呵,这女人……这么多年,果然还是色性不改。她纵然养着再多面首又如何?哪个能比得上他的桀骜风姿?他就知道,他只需略施小计,她便没有抵挡的可能!思及此,双手握着拐的常阔,无声将身形又挺得更板正了几分,面孔愈显肃然刚毅。将他的倨傲神态看在眼中,宣安大长公主强忍着皱眉的冲动——他有病吧?她说了这么多,他怎么一声不吭?装什么呢?直到常岁宁开口:“殿下一路当心。”宣安大长公主受用地拍了拍她的手,满眼慈和笑意。常阔这才突然回神,也交待一句:“……你也收一收脾气,遇事休要莽撞逞强,多动动脑子!”听着这堵心的话,宣安大长公主笑意凝滞,然而看着眼前可心的少女,难听的话到了嘴边,到底又嚼碎咽了回去,向常阔轻点头:“知道了。”“……”常阔眼神一震,几乎将拐杖捏碎——这女人来真的了?可他都一把年纪了……说出去,不好吧?而且真要那啥的话……他是准备聘礼还是嫁妆?要怎么和孩子解释?这种事,孩子好接受吗?还有,那之后他是呆在宣州养老,还是跟着殿下?她府里那些面首怎么说?从前的事他可以不计较,但之后,他是断不会答应和那些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常阔心中万分为难,眼神纠结又透着坚决。“……阿爹?”常岁宁走了两步,见常阔仍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回头喊了一声。常阔猛地回神,看向前方,只见已空无一人,马车都已经驶远了。常阔愕然了一下,忙跟上闺女殿下:“……来了!”常岁宁回到府内,直接去了外书房处理公务。见她回来,王岳神情略显焦灼地迎上来,低声道:“大人,不好了……那吴中钱家族人,竟然寻上门来了。如此一来,观临那吴中钱氏的身份许是要被揭穿了……”早知如此,说什么他都要担下那篇诗词的署名才是啊!常岁宁愕然了一瞬,却也并不慌乱,只问:“人在何处?”“已被王长史客客气气地请进了府中喝茶……”王岳道:“长史又让泽儿去了丝织坊,请了他祖母回来说话。”毕竟“钱先生”的分量摆在这里,对待其族人,王长史很难不热情礼待。常岁宁笑着坐了回去:“由金婆婆去见,那便不用操心了。”此刻,骆泽已和自家祖母坐进了回刺史府的马车里。骆泽慌得不行:“祖母,这下如何是好……”祖母当初随口扯下的谎,攀下的关系,如今人家正主却找上了门来……“慌什么。”金婆婆丝毫不心虚:“如今谁攀谁的关系还说不定呢。”又道:“你父亲是个靠不住的,他们钱家人多管够,日后刚好能帮衬着咱们,在大人面前站稳脚跟。”“?”骆泽愕然,祖母毫不心虚也就算了,甚至已经想好怎么用人家了吗?“祖母……这行得通吗?”“怎么行不通。”金婆婆毫无压力:“这还不是屎壳郎滚粪球,手拿把掐的事?”看着运筹帷幄的祖母,骆泽神情复杂。所以……谁是屎壳郎,谁是粪球?但双方见面之后,自家祖母的确很好地给他展示了何为手拿把掐——“……当年阿甚他太爷,一人远走他乡,虽只是旁支中的旁支,却也想闯出个名堂来,振兴族中……可名堂又岂是那么好闯的?没有族人帮衬的日子,那真是难啊……他太爷临去前,叮嘱阿甚和他阿爹,若不能科举入仕出人出头,便不要提